顾炎初交待道,吴海应了一声,便起身去办理此事了。
白晓静的手术进行的很顺利,这家私人性质的医院,对于为何病人会受枪伤,医院自然是不会过问的。
“晓静,下次不要再这样了,我会难受的。”看着脸色惨白面无人色的白晓静,语气里带着一丝心疼。
“初,我全部都想起来了,我什么都记起来了。”白晓静神色惨白惨白,“我现在宁愿我一切都没有记起来,我宁愿我还是那个神经病,那样我也许还能过得开心一点。”
两行清泪开始顺着她的脸庞往下落。
“我的身体已经脏成这样,我经历了这么多,为什么老天还要让我活着,为什么不让我去死了算了?”白晓静哭得泪如雨下,“我为什么要记起来?初你告诉我,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现在不过是在做恶梦,我还是多年以前那个白晓静,那个在学校里永远要跟在你身后的白晓静,是不是?”
她的哭诉,让顾炎初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不要激动,你才做完手术。”顾炎初只得起身去安抚她。
白晓静坐起来,扑进他的怀里:“为什么不让我死了算了?我这样活着好累啊,初……”
顾炎初无言以对,只能任由她这样抱着,任由她声嘶力竭的哭泣。
直到她哭得嗓子都哑了,这才缓过神来:“他不止派了我一个人来接近你,但我们互相都不知道对方的存在,我就是有一种感觉,他派了无数的眼线安插在你的身边,初,你现在
的处境真的很危险,那个东西,你还是尽快转移吧,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你一定要牢记,这次的组织,远比从前的组织更可怕,他们想拿到的东西,没有人可以抵得过的,r先生现在正被他们弄得焦头烂额,无瑕分身,但是同时也并没有放弃过对你的追踪,r先生甚至将很大的希望都寄托于你身上,希望你能与他联手,共同推翻这个新的组织。”
顾炎初点了点头:“原来是有新组织出现了,怪不得……”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白晓静一脸无助的看着他:“我和你坦诚这么多,就是希望你能相信我,你可以不跟r先生合作,你只需要记住,我永远是支持你的,不论你做任何决定,我都不会离开你,甚至我会帮助你。”
“你们都如此肯定那个东西就在我手上吗?”顾炎初笑了笑,“假如我说我并没有那个东西,你会相信吗?”
白晓静一愣,随即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的任务都是来自于r先生,他确定东西在你这儿,所以派我来了,而这也正是我想要的,我想要见你,无比渴望的想要知道你过得怎么样,所以我二话不说就接下了这个任务,直至r先生对我死心,并告诉我永远不会再任用我。”
她笑得很凄迷。
“初,我为了你,已经一无所有,哪里也回不去了,我只能待在你的身边,你为什么不能试着相信我一次,让我跟你一起,度过这次难关?这件事情,已经引起了各方面的注意,高层也在留意此事的动向,可以说你现在是所有人的猎物,谁都有种想要冲上来咬你一块肉的冲动。”白晓静伸手抓住顾炎初的手腕,“而我,我与你曾经一起经历过那么多,我知道怎么帮你,你就让我留在你身边吧。”
顾炎初点头:“我已经成了众人眼中的唐僧肉,你跟着我随时有危险,我不想你冒这个险,而我也对你说了实话,那个东西并不在我这儿。”
“我信,可是其它任何一方势力都不会相信,他们觉得在你这儿,就一定在你这儿。”白晓静咬唇,“你可知道,这件事情已经不单纯是你与组织或是你与r先生的事情了,它关系到了大局,上面不会眼看着事情发展成这样的,上面要是出手了,事情就更复杂了,而据我所知,已经有人按捺不住了,想对你出手。”
顾炎初斟酌着她话里的真与假,一时之间陷入深思。
白晓静只得柔声说道:“我知道,在你心里,任何人都不值得信任,我们这种人的通病如此,可是我和你生死与共,风风雨雨这么多年都一起走过来的,我对你的付出,你应该是看在眼里的,假如连我都不能相信,那你又该去相信谁?”
“晓静。”顾炎初抬眸,盯着她的眸子:“我可以相信你。”
躺在家里静养了几天,苏暮晚的脚踝仍然隐隐作痛,这也不时在提醒她,她从树上跌落时,顾炎初仿佛从天而降的天神一般,稳稳的接下了她。
那个画面,她总有些挥之不去。
想到那天他说过的话,不由自主的就走到了银行的保险柜,按下密码之后,将那条项链取了出来,想了想,又戴到了脖子上,任它价钱再是天价,总归只是条项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