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有感恩,很受用的眯了凤眼,清澈的瞳孔在月光下散发出浅灰色的光芒,他背手负袖,那身段,那风姿,梦幻的像是一个精致的冰雕。
茜女猛的收回视线,努力在心里平息复杂的情绪,然后,她温顺的缓缓福身,情真意切地说:“丞相恩泽厚重,奴婢受宠若惊。”她如果表现出不在乎的样子,他一定会怀疑的。
“嗯,那么奴就应该卖力献艺,是为本相,也是为你的父亲。”江璞玉勾着唇角,顿了顿,又说:“你只管做好你的,那林以慈……她和你不同。”
茜女眨了下眼,不同?是怎么个不同?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警告还是解释?警告她别痴心妄想,跟人家林大小姐争风吃醋?还是有一丝丝为她方才撒气的解释?不对,堂堂丞相怎么会有低姿态呢?
“奴会谨言慎行,全力以赴的。”
茜女的顺从让秋风更加凉爽,江璞玉抬起头,凝望着头顶摇曳的柳条,眉间渐渐融入一缕忧思,末了,他轻启淡杏色的薄唇,幽声说:“下月初六是我的生辰。”这次竟然没有自称本相。
多少年了,都快不记得了,他不曾有对过生辰的喜悦和期待,今日却重现,心情说不出的复杂滋味。
茜女这次是真的惊异的望着他了,并不是因为过生日宴会奇怪,而是,在她眼里,丞相已经超脱了凡人俗事了,可他,居然也过生日!瞬间,直觉得两人的距离拉的不能再近,都是人啊,都是同一种物种,不过是出身不同罢了,她没必要太过怕他。
江璞玉一眼扫过来后,将茜女眼底的一抹笑意收去,心情更加敞亮愉悦,连带看着她脸上的红记都有些特别,不知怎么,他伸出了手,想去触碰她的脸。纵使再丑陋的东西,看久了倒也顺眼。而且马茜女这脸上的五官并不丑,甚至眼睛十分美丽,配上红艳艳的记,在夜色里,说不出的靡丽。还……似曾相识。
茜女惊觉他的一只手就要触上她的脸,她反射性的一偏头,躲开了,心呯呯跳。
江璞玉眸子骤然一黯,周身立即散开一团寒气,波及的身后的柳树都抖了几抖。现世间,有哪个不知道他江璞玉极其孤傲洁癖,不喜与人亲近,多少觊觎他的男人女人都被他除去了觊觎人的能力,可这不识抬举的丑丫头居然还敢露出一脸的嫌弃!
生硬的转过身,胸膛的起伏抑制着,该死,他是入了什么魔去触碰她?更让他心乱的是,他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茜女在后面看不出他复杂的神情,但从他僵硬的背影和头发上,她感觉到了他的不悦,她有些紧张,也知道刚才自己做了失人脸面的举动,不容多想连忙扑通一声跪地,“丞相息怒,奴容貌丑陋,又一天还未净洗,不敢亵渎丞相的手。”
茜女给的台阶总算稀释了江璞玉的怒火,他绷着脸,微侧头,恶狠狠瞪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举步朝外快步走了出去。
直到听着那脚步声出了院子,渐行渐远,茜女才敢抬头,然后有气无力的拖着疲软的双腿站起来,唉,这个丞相大人发什么神经来找她聊天,让她不得安稳,以后还是别来了。哦对了,下达的任务可不能耽误,她得回房好好想想弄出点什么新鲜菜让宴会锦上添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