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洛衣神色认真,仔细想了想,说:“母后,杨亿瑶究竟打了这皇宫什么主意,我们不得而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明日还是与陛下详谈吧。”
太后颔首,凝着沉洛衣叹了口气,“哀家倒是没想到,那小子居然惹上了怎么个麻烦。他倒是拿她那回事,可也不看看人家,把他当踏脚石。”说着又是一叹,“哀家也不知道这个孩子到底是为什么变成现在这样的,就是委屈了你了。”说罢,慈爱的看着沉洛衣,拍了拍她的手背。
“以后,还是要请你多多担待着他些。他毕竟是年纪小,又是被宠大的,肆意惯了,难免会做错事。”
听太后这样说,她心里不免腹诽当今圣上在顾烜这个年纪已是独当一面的太子殿下了。但也只不过是在心里这样想想罢了,太后偏袒顾烜这是自然的。
她笑吟吟的应着,太后温温笑着,暗暗观察着沉洛衣的面色神情,竟然看不出一丝半点的虚假来。她不禁微微放了心……因为楚封归京,太后心里也着实替顾烜捏了一把汗。
而自己那皇帝儿子居然胳膊肘往外拐,事先就让他们两人在宫里正大光明的见了面,好在顾烜脑子闷过弯来了,知道抢人了!
委实不易!
太后对顾烜恨铁不成钢的心情总算感到了一丝欣慰。
——
沉洛衣回到歇息的寝宫时,里面的灯还亮着,她往院子里看了一眼,迈上台阶,周正就迎了下来。
舒樱抬头看了眼周正,神色有几分晦暗,旋即又垂了头下去。
“王妃,您去劝劝王爷吧。”周正这样说着,满是急切。
沉洛衣站立在寝宫门前,看着不远处的宫灯随风摇曳,缓缓开口道:“不用劝,孩子嘛,总归是有这段时间的。”
这语气完完全全就是把顾烜当成还没长大的小孩了,不过顾烜,在周正心里,确实是没长大。在这位王妃心里,也是把他当小孩看的。
周正怔了一下,又说:“王妃,小的不是与您开玩笑,小的……王爷他是真的有些不对劲啊!”
沉洛衣闻言就侧眼瞧了他一眼,说:“那什么才是正常?天天找我茬,就是正常了?”
周正惶恐的连忙摇头,急的脑门上满是汗,“不不不,小的没有冒犯王妃的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舒樱忍不住回了一句,白了周正一眼。
周正急的厉害,“王妃,小的侍候王爷这些年了,也是看着他长大的。说句冒犯的,王爷心里想些什么,小的多多少少都是能猜着个八、九分的。”顿了一下,“您可能不相信小的说的,王爷他现在……真的很不对劲。整个人是气氛都不对了。”
“王妃,小的……小的也是怕,怕王爷出什么事。虽然王爷总是处处针对您,可是他也是非常在意您的……怎么说呢,王爷他口是心非,心里想的跟做出来的事完全不一样,常常都是做完了才知道后悔,就是嘴不饶人,自己又找不来台阶下……其中心里早就后悔的不行了……”
“你跟我说这做什么?”沉洛衣笑得讽刺,“他要真后悔,就不会三年连着做错一件事了。”
闻言,周正也是无言以对,找不到说辞了。
沉洛衣勾唇弯眼的瞧了他一眼,继而爽利转身,带着舒樱进了大门。在她转身的一瞬间,脸上的笑容就瞬间淡了下去,自己为什么会对周正说出那番话来,大概是对顾烜的耐心到了极限了吧。
以往想在王府里好好生活的想法,现在也没有了。
她对顾烜宽容了,可是顾烜呢,他会的只是变本加厉的蹬鼻子上脸。大概正如皇帝所言一般,他是个不吃苦头就得不到教训的人。
沉洛衣进去内殿的时候,顾烜正靠在床头若无其事的翻着一本书册。虽说佯装成无事一般,但周身的低沉气息已经弥漫了整个房间。
她面色无常的走近他,“王爷,天色也不早了,该歇了。”
顾烜眼圈还红着,抬头看向她的时候,显得有几分可怜巴巴的,偏他自个儿装着无事。他看了她一眼,旋即扭开了头,问:“你都和母后聊什么去了,这么长时间。”
“也没什么,不过一些体己话。”她答。
顾烜低哼了一声,又说:“你……之前说的那些话,是不是真心的。”略有别扭的问了出来。
她故意挑高了几分声线,“之前的话?王爷指的什么。”
他皱眉,抬眼怒看了她一眼,随后又低下头去,“和离的那事。”他感觉的出来,现在的沉洛衣连敷衍应付他的心思都没有了。
闻言,她“哦”了一声,说:“臣妾确实有此意。”
顾烜又抬了头起来,沉洛衣一副不冷不热的模样看着他,“只不过,臣妾有此意也不过是臣妾的个人意思。”一顿,低了低声音,“毕竟,皇家的婚姻,那里是哪么容易就能和离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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