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乐呵呵给稷言讲淳铭今日的糗事。
她捏着嗓子学着总师傅的模样。
这头谢桓也学,全然不理会淳铭幽怨的小眼神。
讲到热烈之处,溶锦甚至哈哈大笑,全然没有半点淑女的样子,还是池钧呵斥了声“食不言”,方静下来,稷言不由扶额忍俊不禁。
用完了膳,谢桓与淳铭两个便躺在罗汉床上困午觉,七月天气渐热,楚宛一只手拿扇子给他俩打着,一只手拿了书读,溶锦则跑去院子里瞧稷言与池钧下棋,她并不瞧得懂,只是心中觉得这消遣时光的活动甚是高级,像是那些个才子才摆得出来的架势,她人杵在这儿,也能沾沾才气,好让自个儿显得高级些。
不过没瞧多久,她终究还是坚持不下去,便开始装怪,时不时扯了这个的衣袍,时不时拉拉那个的头发,玩得累了,索性趴在石桌上也困觉。
稷言偏头见她困了,只笑了笑。
清露宫的石桌建在廊下,上午时日头照不过来,但下午时会透一缕过来,他平日不曾注意到过,照到的是哪个方位。等时辰到了未正时,一缕日光便打在了溶锦脸上,正处于梦中的溶锦不安地挥着手,像是要拂去它。稷言只得将一只手抬起,用宽大的衣袖替她遮了头顶。
池钧意味不明地盯着他笑了好一会儿。
稷言被盯得有些窘迫,“不如你来罢,你这当哥哥的,却不如我积极些。”
“那不如你占占便宜,当一回她哥哥……”
谢桓午觉醒时,稷言与池钧的棋战况正激烈着,谢桓不由分说,一屁股将池钧挤开,将正下的投入的两人吓了一跳不说,连溶锦也被闹醒,差一点就将棋盘给扬了。
“你这是做什么?”溶锦不满。
“自然是想帮钧哥一把咯。”说着就往池钧身上挤,石凳就这么点大,池钧都快掉下去了。
“你都不懂这棋是怎样个规矩,你帮什么?帮倒忙么?。”溶锦嫌弃。
看着谢桓拿着棋子胡乱在这儿指点江山,池钧无奈,“好了,别胡闹。”
“我哪里在胡闹了?”
溶锦翻了翻眼皮,跳下石凳,往池钧那方去,一手提了谢桓的后领子就往屋里走,“你给我放下,怪力狗贼!”
“我就不放!”进了屋子,溶锦将门合上,“宛姐儿,快快把铭弟放出来,咬……”
溶锦话还没说完,楚宛便快速跑来捂了她的嘴,悄悄耳语,“嘘,铭弟还未困醒。”
溶锦转头往罗汉床上看了看,果真还在睡着,怪不得进了门谢桓这厮便不嚷了。旋即起了坏心思,轻手轻脚去将书箱打开,取出笔墨砚来,磨好了墨,拿笔蘸了,往淳铭脸上拿过去。楚宛与谢桓就将脑袋凑过来看着。
溶锦拿笔在淳铭一双眼皮上点了两点,又将鼻子圈起来又点了两点,然后圈了嘴巴,最后在脸周画了个大圈,大圈外画了两只耳朵,这便大功告成!
“三殿下醒了会哭罢?”楚宛细细问。
“会不会哭,试试不就晓得了!”谢桓说罢便去推淳铭,“铭弟,起来了!摆晚膳了!”
淳铭一惊,噌的坐起身来。未困醒的眼睛半睁着,茫然地看着前方,越发像只小猪。
三人有些不厚道地憋不住笑。
“要用晚膳了么?”淳铭呆滞地问。
“不忙,我诓你起来呢,我们一会儿要去校场踢蹴鞠,外头两人还在下棋,你去搅了他们的棋局去。”谢桓坏笑。
“嗯!好。”刚睡醒的淳铭呆呆傻傻的。
木讷地走出屋子,活像个假人似的。
“钧哥!言哥!别下棋了,去校场踢蹴鞠!”淳铭揉了揉眼睛,感觉眼前有些黑,还未反应过来,就见池钧同稷言笑了笑他,他二人本笑得内敛,但淳铭直觉是在笑他。
“怎么了?”淳铭纳闷。
“先说好,告诉你了,一会儿可不得哭。”
“嗯。”淳铭乖乖道。
池钧想了一会儿,想不出怎么个形容,便转头对稷言说,“不如还是端盆水来?”
池钧说罢,稷言便去净房端了盆水出来,一来身为男子,稷言房里自然没有镜匣,二来端盆水正好让淳铭照了,顺便还能洗把脸。
直到稷言将水端出来让淳铭照了,一阵哭声从清露宫传出,好似要穿出天际,溶锦才惊觉,怕是将淳铭惹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