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你为什么不讲话?”
池钧只得拿出一张宣纸来,一笔一划地写着“你不是不要我同你讲话么?”
谢桓看过冷笑着,“你是不是觉得你自个儿还很是风趣?”
谢桓是真被池钧气着了,一上午都不曾与池钧讲过话。
下学时又逢柔贵妃携淳铭来接他们下学,谢桓又阴阳怪气地支使溶锦,“你问那人去不去?”
溶锦问了,又答他,“那人说不去。”
此番谢桓才趾高气昂地走在前头,“他不去最好,那我便去了。”
这模样连溶锦都忍不住嘲句幼稚。
原以为谢桓生闷气罢,不过一日便该好了的,池钧自然也这样觉得,且他这屎盆子被扣得实在无辜得很,便没怎么往心里去。
谁知谢桓说到便做到,持续小半月了罢,愣是不曾与池钧搭过一句腔,有时两人往一处去,谢桓则又阴阳怪气地说,“早知他在此处,还邀我做什么?”
如此一来,聚会便甚是不方便,总是缺着一人,两人在一处罢,又甚是尴尬,谁也不同谁讲话,稷言是要同池钧两个下棋的,谢桓便觉得稷言不在他这头了,连带着对稷言都没有好脸。
为此池钧对稷言很是抱歉,平白给人家添了敌人。
最后溶锦他们不得不在中间做和事佬,溶锦问池钧“你真就这样同桓哥闹掰了?”
池钧则一脸莫名其妙,“却又哪里来闹掰之说,是他自个儿莫名其妙给我甩脸子,何况我是他心上人这事本就不能乱说,万一日后等他长大了,哪天回忆起幼时曾讲过这样的话,届时他尴尬得无地自容,依旧会对我甩脸子,我不过,提前纠正他而已。”
那头楚宛又问谢桓,“你从前那样依赖大殿下的,如今怎么不理了?”
“是他本就不爱搭理我的,我若执意贴上去,到显得我剃头挑子一头热了!”
听见这话,纵然池钧脾气再好也忍不住抱怨了,“我哪里不爱搭理他了?我不过纠正他一次错误,倒被他说成什么了?堂堂男儿如此小家子气,半点风度也无!”
谢桓得知,也气得够呛“我便是小家子气了,那又如何?他便是有风度了?他有风度便是爱使别个高高地捧着他,别个不捧了,便说别个没有风度!”
众人见他二人之战越演越烈,之后足足两月,二人都不曾冰释。
可进了十一月,淳铭的生辰就快要到了,届时二人定是要同时邀请的,可这二人水火不容的架势,怕不是要将淳铭的生辰闹个天翻地覆……
好罢,应当是谢桓一人闹得天翻地覆……
于是和事佬溶锦与和事佬楚宛再次出马。
“眼看铭弟要过生辰了,钧哥你就当卖铭弟面子,此事作罢?”
好在池钧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不是我不想作罢,实在是他太小题大做。”
“你也晓得桓哥这人一向小女儿家心思,你且当做谦让女孩儿罢了。”
“他好好的男儿郎,做什么摆这女儿家的姿态,他莫不是日后真想做个娘娘腔么?”
溶锦暂且被堵了一口,“倒也不是这个意思,我不过举个例罢了,钧哥你考虑考虑,只当是为铭弟好?”
这边楚宛又劝,“诚然是大殿下对不住你,可事已过两月有余,此番也该将气消了。”
“你们说这么多,怎么不见他自个儿来同我说对不住我?说到底,还不是不在意罢了……”
楚宛见此事或许是有转机了,便见缝插针道,“若是大殿下同你讲了,你二人便可冰释前嫌了么?”
谢桓还有些小傲娇,“或许考虑考虑罢!”
于是楚宛又去同溶锦商量,“此番怎么个打算?”
“这样看来,无非是桓哥觉得钧哥不在意他罢了,这样一来岂不容易?只要钧哥对桓哥做一件不曾对旁人做过的事,以桓哥那心思,还不自个儿臭美死?”
楚宛想来也是,桓哥儿一向是爱自个儿脑补些故事的,但凡大殿下有一丁点示好,桓哥儿还不立马见好就收?
“只是,大殿下肯么?”
“钧哥肯不肯,还不是看我怎么吹?”
十一月初的邺城,恰好下了场大雪,那日溶锦特意忽悠了池钧去堆雪人,待池钧很是认真地堆完,溶锦才说要将它赠与谢桓,池钧想着两人还在冷战,本是不大愿意的,奈何溶锦分析利弊分析得头头是道,池钧也半推半就地应承下了。
等楚宛将谢桓带到时,见着精心堆好的雪人,气性顿时消了一半,又想着如今自个儿是小孩子模样,便是矫情些也无妨,只留下句“我或许考虑考虑罢”又趾高气昂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