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与赵国这公主交好,并无弊处,你如此戳人家心窝子作甚?”稷言他舅舅走出屋来调侃他。
“不相干的人罢了,我如今做着质子,与她身份悬殊,何必上赶着不要脸?”
他舅舅又往平日读书的地儿一坐,好一副悠闲的做派,“诚然你嘴上说着不相干,须知只有在意一个人,才会纠结自个儿是否堪堪匹配。”
“罢了,你一大把岁数,我与你讲这些个作甚,左右我哄不过你,只是我觉得,无能为力之事,当舍断罢了。”稷言抬脚往自个儿屋走去,他舅舅暗自嘀咕“我才堪堪二十来岁,却又何来一大把岁数之说……”
话未毕,却又听见门口传来那两人细细的商讨声。
“不若你今日早些出宫,去多多寻些民间有趣的物件儿,明日你我来赠与他,大抵世人都爱这些个赠来赠去的把戏。”
“倒是个好主意,那我今日便早些出宫,只是如今宛姐儿她哥哥不在邺城,不然我们便需不着这样急吼吼的。”
“为何?”
“你不知,她哥哥当年可是邺城纨绔中了不得的人物,坐的是头把交椅,招猫逗狗之事信手拈来,还怕寻不着有趣的物件儿……”
“唔,这样,诚然我并不晓得这二者之间该有些什么关系,不过你与他安排这出场却是着实让我惊艳了一把……”
声音越来越小,直至听不清。
他舅舅直摇头,“想来接下去你有好些时日不得清净了。”
溶锦与谢桓交代得清楚,第二日他果然带了些有趣的物件儿来,譬如两只叫来福与旺财的蝈蝈,又譬如还有一本名《霸道王爷难驯服》的话本儿。
据谢桓言,这话本儿可是他尽心挑选得来,他在《霸道王爷俏神医》与这本之间纠结好久才定下。
“当时我觉着罢,稷言这模样与霸道王爷极为符合,我便琢磨着先参悟参悟,指不定能学着精髓,拿下稷言。”
“那今日你先不要将这话本儿赠与他,先借我参悟参悟。”
“你参悟这些作甚?”
“自然是学着精髓,拿下他!”
“拿下谁?”
“稷言呗。”
谢桓瘪了瘪嘴,“不妥,你悟性不够,想必参不透不说,反倒易弄巧成拙,这事儿上,你只需听我的便成。”
“行罢。”
当日下午,溶锦便带着谢桓去过清露宫,谁料竟吃了闭门羹,遇见稷言的舅舅在廊下看书,只得了句“他不在,改日来罢。”
谢桓放下物件儿,坐在宫门口泄气,“他这是故意跟咱们过不去罢,因知你我今日要来,特意躲着。”
“谁教有些人说话不过脑子,伤了人家的心呢?”溶锦拿着手里的团扇挑衅地对着谢桓扇了扇。谢桓拿开,仰天长叹,“说得好像是你一人独来他便要见你似的。”
“倒也是,多半也是不见的。”
“不如咱们去昭庆宫找柔贵妃娘娘支支招儿罢?”
“作甚要找柔娘娘,不找我阿娘?”溶锦纳闷。
“你脑袋里是浆糊么,你要作死找了姑母,隔天姑父便晓得了,那小子铁定不会有好果子吃。”谢桓戳了戳溶锦的脑袋。
“嗷!”
“走罢!”谢桓站起身来拉了溶锦往昭庆宫走。
去了昭庆宫,柔贵妃从小厨房里端出井水里湃过的瓜果给他们放在院儿里的石桌上。
“想同稷言殿下结识?”柔贵妃诧异,毕竟他们头一天上书房那日,她去接他们下学,谢桓还一副瞧他不顺眼的样子。这没过多久,竟想着跟人家结识。
“想是想,想着结识过后能交好便再好不过,可人家不搭理我。”谢桓趴在石桌上。看溶锦一个劲儿地在那儿吃,心里颇不是滋味,打掉她的手,“便知道食东西,不做正经事!”
“嗷!”溶锦不满。
“循序渐进吧,许多事情不可一蹴而就。”柔贵妃将橘子剥了递给他俩。
“那要循到何时去?”谢桓接过。
“他心里有心结呢,岂是那般容易就解开了?”
“什么心结?”谢桓问。
“上回与你们说过,稷言殿下早年被齐国送来,这些年明里暗里的,想他过得并不如意,但我细想,他初初来时似乎也不大对劲,约摸他在齐国时便过得不舒心。那么处境使然,他是未曾学过如何待人好的,他时时言不配,只怕是怕自个儿留不住。”
“不敢,拥有么?”
“想来是的,稷言殿下这样的人,那便轻易招惹不得,...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