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夫人助你,我们才有通过的可能。”
鬼哥沉吟了一时,却摇头道:“道友慧眼如炬,这重阵法的确是释宗前辈所布。但中间又曾被改动过,还夹杂着许多凶戾的变数,亦真亦幻,杀机无穷。若是贫僧一人尝试,还有两三分希望,可诸位想一同通过,却是绝无可能。”
四人听他说的严峻,都不由得面色沉重。烟夫人道:“不瞒道友说,妾身对于幻术也颇有心得,自信不会成为道友的累赘。”
鬼哥叹道:“贫僧绝不是小看夫人,但本宗之术与众不同。夫人若是不信,可以先入阵一试,若是能在其中停留十息,就算是贫僧说错了。”
烟夫人虽然刚受过他的救命之恩,但身为修士却自有其傲气,听他这么一说,无论如何也得进去试上一试。哪怕是只踏入一步,在边缘站上十息,也要为自己挽回一点颜面,就连其余三人觉鬼哥此言有些过了,对于烟夫人的举动都没有反对。
烟夫人确实只踏入了雾中一步,因为踏出一步之后,她便目光呆滞的站在了那里。浓雾迅速将她拢罩,几乎数息之中,便迅速将她的身影全部掩去。八鬼缠再一次电射而出,缠住她尚未消失的脚踝,将她拉了出来。
这个大阵极为危险,凭鬼哥的目力,不但看见了其中无数的机关和变化,而且发现了此阵居然是以神力发动的。
单是这些还难不倒他,但他却隐约感觉这阵中还有一股诡异的气息,似乎有什么活物存在,所以他是故意出言激烟夫人入阵的。
果不其然,烟夫人刚一入阵,立时激发了阵法。不但中了阵中幻术,而且阵中一种烟雾状的东西立时游了过来,将她全身裹住,似乎要拖入阵中。
三人骇然之中发现烟夫人不但满面青黑,而且其上似乎结成了一层鳞皮之物,过了好半晌才将其唤醒。但她醒来时那一脸极度惊恐的表情,却着实让三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鬼哥却对这次试探的效果非常满意。体化烟雾之术,在修士之中绝不算罕见,他不久前修习的鬼雾遁法就是其中之一。
而这阵中的云雾,其实与此道非常相似。所不同的是,这云雾实际上是以前死于阵中的修士的血肉与魂念化成的魂烟,并且已经在这阵法役使之下。
鬼哥大胆猜测,这阵法真正厉害之处,在于每一个陨落在阵中的修士,都会被阵法化为魂烟。若是深入阵中,不但要面对许多修士的魂烟,还要找到这阵法的真正中枢,才能谈得上破阵。可要说仅仅是通过,就相对简单一些了。
“了风道友,此阵的厉害远远超过老夫的估计,连烟夫人都无法在内站立一息,其他人更是不可能了。若是我等想通过此阵,看来只有强行破阵了,不知你可有良策?”阳明子面色凝重,来到鬼哥身旁,态度颇为谦恭。
鬼哥淡淡道:“阳明道兄料事如神,不知为此阵都准备了什么重宝,是否能拿出来让贫僧参详一番。”
阳明子毫不犹豫的拿出一颗拳头大的银色宝珠道:“这颗是老夫重金购得的破幻银珠,专保心魂不被幻术所侵。”
武东初也拿出一面宝镜道:“这是老朽家传的无明宝镜,能照见万物真形。对于佛门之物最是灵验,而且于驱魔避邪也有神效。”
鬼哥当初也见过这面宝镜,却深知此镜功用根本不像武东初所说。这宝镜的真正用途,是净化妖鬼之魂上的凶戾魔气。
烟夫人缓了缓神也道:“妾身这里有一柄十幻阴阳扇,是幻术至宝,可以同时施展十大阴阳幻境。”
鬼哥却摇头道:“以幻应幻,反受其乱。以真破幻,方能无幻不摧。夫人此扇虽是奇宝,却对此阵用途不大。贫僧就先借用武道友这枚宝镜一用,试试能否在阵中开辟一条道路。”
武东初咬了咬牙,郑而重之的将无明宝镜交给了他。鬼哥向四人点了点头,直接起身大步踏入了阵中。但四人却看见他刚一入阵,周身立时现出一只巨大的九冠神鸟之影来。
这只神鸟形如仙鹤,长啄白羽,唯有长尾色彩绚烂,大翼招展之下,阵中立时风起云涌。不过数息之间,浓雾便将其彻底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