沄这时候的语气比刚刚冷多了。
“是啊。”曾白头说。
“嘟,嘟,嘟……”回应她的,是从手机中传来的一串忙音,东沄挂她电话了。
曾白头把电话放到一旁,抱起沙发上的一个靠枕,侧身躺进沙发里。
如果刚刚和东沄通电话的,是二十三岁那边的曾白头,她一定会尖锐地质问回去:为什么要对我做这种要求,你自己又怎么样,离那些喜欢你的女人都远远的了吗?
但她现在已经三十二岁了,任何有可能给对方带去伤害的话,她都不会再那么轻易地就说出口。东沄作为偶像明星,又怎么离得了女人们对他的喜欢呢,这样的事实,就算不用说出来,双方也都心知肚明的不是吗。
而且,在曾白头有限的经验里,恋爱中的两个人,不考虑性格因素的话,通常来说,生气比较多的一方,往往也就是陷得比较深的那一个。
只要想到这一点,曾白头就觉得那家伙再怎么闹别扭,好像也都是可以忍受的。
时间大约过去了有十来分钟,曾白头放在一旁的手机响起来了,不用看也知道是东沄打过来的。
“……”曾白头接起电话。
“……”东沄不说话。
“我会好好管理的。”曾白头说道。
“绝对不会出差错?”东沄问。
“绝对!”曾白头保证道。
然后东沄便没再说话,却也没挂电话,曾白头拿着手机靠在沙发上,一时间好像也没什么话要说,却也同样不急着挂电话,这么过了一会儿,曾白头便有些睡意上涌,她正打算说晚安挂电话的时候……
“嗯……”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哼,那尾音微微上挑,带着无限的旖旎。
“呀!”曾白头惊得差点把手机给扔了。
“什么?”东沄的嗓音有些暗哑,明显还带着几分笑意。
“没什么,早点睡吧。”曾白头说着,便有些手忙脚乱地挂了这个电话,在电话挂断之前,她还听到从那边传来几声低沉的轻笑。
这家伙一定是故意的吧!曾白头看看时间,晚上十二点半,但她这时候却连半分睡意也找不着了,满脑子都是刚刚东沄的那声轻哼,心痒得像是有小虫子在里面爬……
睡觉是别想了,在这种状态下,想要静下心来画画也是不可能地,曾白头从角落里找出一堆材料和工具,先把亚麻布料裁剪成合适大小,绷在钉好的油画内框上,再用白乳胶加清水按固定比例调好,然后就是一遍一遍地往那些画布上面刷乳胶。
这是画油画之前的必要准备工作,也有一些人会直接去买成品来用,曾白头却习惯了自己做,自己做出来的东西,质量稳定用着也放心。
时间过去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
等到太阳升起来的时候,曾白头的屋子里也立满了大大小小的画框,都刚刚刷过乳胶在那儿晾着呢。
曾白头这时候终于也想睡觉了,她走进浴室去冲了个澡,然后便有些昏昏沉沉地爬上自己的床铺。
昨天晚上,刚刚听到那声轻哼的时候,曾白头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东沄这家伙在耍流氓,然后挂了电话以后,她想了想,认为对方有可能是在勾/引自己,现在想来的话,好像也不是勾/引,这完全就是惩罚加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