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沄说了自己的计划。
“那样不会太失礼了吗?”曾白头有些担心,据说h国这边相当注重礼节的。
“怎么,难道你还要自己准备饭菜吗?连超市都去不了的人。”东沄说道。
“那么……我到时候回来吃饭就好了?”曾白头不确定道。
她现在确实是不应该去超市的,最近正在敏感阶段,目前之所以没有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主要还是东沄把她保护得比较好,曾白头自己也很注意,几乎不在公共场合露面的关系。
在眼下这种时候,如果贸贸然去超市之类的地方,被东沄的某些狂饭逮个正着的话,就算不会受伤那么严重,场面也绝对会很不好看。
“是啊,他们会吃过中午饭再过来的,大约两点钟左右,吃过晚饭再回去,你四点钟左右回来就行,不是电视里放的那种奇怪的父母啦,放轻松点。”东沄说道。
“怎么可能轻松得起来。”曾白头说着便出了房间,既然东沄都这么说了,那她就上课去吧,毕竟是他自己的父母,他肯定比自己更知道要怎么应对。
“没有这种经验所以很紧张吧?”东沄也跟着她出了房间。
“谁会有这种经验啊?”曾白头顺口道。
“啊……是吗?”东沄笑道。
“……”曾白头猫下腰去穿鞋子,穿到一半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这家伙话里的意思,她无奈道:“要是实在很好奇的话,我还是跟你说说好了?”
“不要!”东沄拒绝得很干脆。
“啊,真是。”明明很在意,但是又拒绝知道,真是个完全别扭的家伙:“我走了,你也睡一会儿吧。”
“……”东沄向她张开手臂。
“我已经迟到了。”嘴里虽然在这么说着,但曾白头还是走过去和他抱了抱。
“好好上课不要担心,他们都很尊重我,所以也会尊重你的。”东沄抱着她说道。
“我看起来是很担心的样子吗?”曾白头问他。
“是啊。”东沄说道。
“……”原来这么明显吗。
“我得走了。”
“再抱一下……”
“等一下好好睡一觉吧,你这家伙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根本没睡觉吧?”
“我会睡的……”
“我走了……”
“早点回来……”
记得当初刚刚住到一起的时候,就连坐在一起吃顿饭都会感觉别扭,这才过去没多久,他们就已经变成可以抱在一起腻歪的关系了。
曾白头打开大门,司机就在外面等她,他们这个小区算是高级住宅区,除了一些家境较好的市民,还住着不少商界政界人士,另外也有一些娱乐圈里的人,小区保安方面做得特别到位。
但是东沄当初给她安排这个司机兼保镖的时候,还是特意对他强调无论接送都必须要到家门口。
上车以后,曾白头打开东沄给她的保温盒,里面是一份绿豆粥和一份煎饺,这家伙哪来的时间做这些?看来真是一点都没睡呢……
曾白头拿起一个煎饺放到嘴里,东沄的父母如果知道他们现在的相处模式的话,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应该也还好吧?就像是东沄说的,他们如果真正尊重东沄的话,肯定也会尊重他的另一半。
东沄既然这么说,曾白头就应该要相信他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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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东沄的父母比他预料的要早一些过来,曾白头和裴定英刚刚上完声乐课,东沄就打电话过来了,说父母到了,让他们俩中午回去吃饭。
曾白头和裴定英回到家里,一打开大门,就闻到一阵饭菜的香味,进屋以后发现东沄的母亲正在厨房里做饭,他和他父亲坐在客厅里择菜。
曾白头感觉十分汗颜,打过招呼以后连忙去厨房帮忙,虽然还没举行婚礼,但结婚证已经领了,所以她现在也算是新媳妇了,父母第一次来这边,竟然还让他们给自己做饭,这真的有点不像话。
“和我们东沄相处得好吗?”在厨房里,东沄的母亲这样问她道。
“内。”曾白头应道。
“东沄那孩子没做什么让人为难的事情吧?”她又问。
“没有,最近都是他在照顾我呢。”曾白头笑道。
“是啊,两个人一起生活,当然应该相互照顾才对了。”东沄的母亲说着又问了一句:“你们两个,不会吵架吧?”
“没有啊,现在还没吵过。”如果曾白头刚刚从f国回来的那一次不算的话。
“我们东沄有时候就是有点急脾气,实际上还是一个非常好的孩子啊。”东沄的母亲说道。
“确实是个急脾气。”曾白头也这么说,表面虽然看不怎么出来,但是只要稍微回顾一下他们两人恋爱结婚的过程就知道了,那家伙根本就是很心急的类型。
“怎么,那家伙对你发脾气了?”东沄的母亲反应还挺大。
“什么啊,曾白头,原来你还是喜欢告状的类型啊?”东沄这时候刚好也来到厨房这边。
“我没有告状,是你自己黑历史太多才会这样的。”曾白头笑道。
“都是对你这个家伙不放心才会多问几句的,怎么,还不高兴了吗?”东沄母亲伸手拍了他一下。
“对我有什么可不放心的。”东沄老老实实挨了一下,把择好的豆角放到水龙头下去的冲洗。
“这家伙以前是很不让人省心的类型吗?”曾白头问道。
“何止是不省心啊,十几二十岁那几年,你不知道……”东沄母亲这就要把话匣子打开了。
“欸……为什么突然又要说这个?”东沄不让她说。
“知道现在会不好意思的话,当初就应该老实点才对。”东沄母亲舀起一小勺汤尝了尝,好像有点不太满意的样子,想了想又往锅里加了一点盐。
“这家伙的叛逆期肯定完全劲爆吧?”曾白头还是有些好奇。
“别人家的孩子,三个加起来也比不过他一个人能折腾。”东沄母亲说道。
“白头啊,你把这个端出去吧。”东沄支使道。他显然是不想让这两人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看来真的有很多黑历史呢……”曾白头端着一盘做好的菜去到餐厅,她探头往客厅那边看了看,看到东沄的父亲正跟裴定英说话,一老一小都是一副认真严肃的表情。
“……不要再折腾了,好好相处,然后赶紧给我们生个孙子吧。”
“我什么时候又折腾了?”
“这几年确实是不折腾了,可也不谈恋爱了。”
“哦妈……”
“干嘛?”
“白头她看起来不错吧?”
“除了没有头发,其他都……”
“……”此时就在客厅里摆放餐具的没有头发的某人。
午饭过后,东沄的父母又在客厅里坐了许久,期间还到曾白头画画用的那间屋子,看了曾白头给东沄画的画。
这个屋子里除了昨晚的那一幅半成品,还有前些天东沄从曾白头原来那屋子搬过来的那幅早先的作品,东沄的父母都很喜欢那幅画,于是最后离开的时候,他们就是带着自己儿子的那一幅油画回去的。
“这一次真是太失礼了,过些时候我和东沄再去看望你们。”临分别的时候,曾白头这么说道。
“没关系,工作上面的事情这么忙,就不用再特意抽时间跑来跑去的了,我们有时间的话会自己过来看看的。”东沄的父亲温言道。
送走了两位老人,时间已经快到下午四点钟,这时候赶回去上吉他课也来不及了,晚上的舞蹈课曾白头也不太想去,舞蹈课老师最近对她好像有点不太耐烦起来,搞得曾白头也开始有了厌学情绪,所以今晚她决定逃课。
曾白头进了画室,东沄随后也进去了。
“你都不用睡觉吗?”原本以为这男人上午应该有时间可以睡一会儿,结果他父母提前过来了。
“我就在这里睡。”东沄说着爬上了这个房间的里的床铺,这个屋子原本是打算用来当客房的,所以也摆放了床和桌椅以及一些简单的家具。
“好啊,你就在这里睡吧。”
“呀,曾白头。”
“干嘛?”
“不要听我妈乱说,我不是那种会闯祸的类型啊。”
“怎么,难道你还是斯文内向的类型吗?”
东沄哼哼笑了两声,然后很快就睡了过去,曾白头走过去摸了摸他的面颊。
刚刚在厨房里的时候,东沄的母亲虽然没有多说,但她多少也可以想象得出来,这个男人的叛逆期究竟会是怎样的一场狂风骤雨。
愤怒与挣扎,伤害与被伤害……
年轻人总会对这个世界充满期待,就算身上已经伤痕累累,心里却依旧带着天真,因为他们还学不会用恶意去揣测这个世界,总是轻易信任,总是不知防备,总以为别人也都和自己一样,总以为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丑陋就已经是极限……
曾白头看着床上正睡得安静的这个男人,这么多年过去,这个男人最终就长成了今天的这副摸样。
是啊,真正的成长,从来都不是随波逐流,因为放弃是不需要学习的,那是人类与生俱来的软弱,这个男人的成长,就是让那些曾经的狂风骤雨,都化为了今天这一副安静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