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瓒杀得兴起,于乱军之中,发现敌方断后之将阿列朵,趁势抽出腰间宝剑,倒持于手中,掂量一二,对准方向狠狠投掷而去。
这一剑准头力度极佳,那边阿列朵回身看见长剑挟着凌厉罡风,破空而至,竟是吓得连躲避都忘记了,心中只不住念道:“吾命休矣!吾命休矣!”
不过,也合该他命不该绝,值此千钧一发之际,他的战马感受到危险,本能地侧身一避,这一剑由是贴着他的脖子堪堪而过。
虽然未曾死亡,但阿列朵却已然被惊得魂飞魄散,较之于父兄显得胆小的他,再不敢做片刻停留,拨马便撤。
反正····他已经完成了殿后的任务,不是吗?
心里自我安慰着,阿列朵已然从中军离开,加速往北而去。
领军之将已撤,与公孙瓒正面交锋的这支鲜卑大军的气势,也已经为其锐气所夺。
偶有挣扎,想要上前阻拦的士兵,皆被他一枪一个做了了结。
只是,虽然击溃了中军一路,然战局却并未结束。
在大军左右包夹而来的,还有其他两侧的鲜卑士兵,受到战局格挡,他们还未曾得知阿列朵的逃跑消息,此时还依旧向公孙瓒的大军发动进攻。
这个时候,公孙瓒的兵力拉锯得间隔有些大,被打了一个戳手不及。
不过,战场便是如此,所谓兵无常势,水无常形,为将者绝对不可墨守成规,无论谁正谁奇,唯有根据战局形势之变化,因势利导,战斗才能无往而不利。
倘若战机迟迟不至,大军也当急流勇退,做好万全的准备。
孙子曰:凡用兵之法,驰车千驷,革车千乘,带甲十万,千里馈粮。则内外之费,宾客之用,胶漆之材,车甲之奉,日费千金,然后十万之师举矣。
又曰:其用战也,贵胜,久则钝兵挫锐,攻城则力屈,久暴师则国用不足。
恋战不归,久悬于外,无论于大军本身而言,还是于一州度支而言,始终都是极为凶险之事。
只是此时的公孙瓒,犹自处于大怒之下,接连挥动手中长枪,不断刺杀鲜卑士兵。
等他发泄般将自身周围的鲜卑士兵杀戮一空的时候,两翼的鲜卑大军,已经压迫而至。
公孙瓒也不畏惧,高挥马鞭,正要继续领兵追击,斜刺里忽闪出一员年轻小将,勒住他的马缰。
公孙瓒举枪便待刺击,却听到一声呼喊,定眼一看,不是高郅又是何人?
“又是你?”公孙瓒眉头一蹙,收回气劲,闷声喝道“还不速速让开,本将要杀敌!”
高郅却是面容一镇,正色道:“将军!鲜卑军势大,我军人少,久战不利,如今已取得优势,当见好就收啊!”
“····”公孙瓒脸色陡然一沉,只是看了看四周的战况,蓦然一叹,不再言语。
“汉家骑兵,速速向吾靠拢,护住主公突围!”高郅见公孙瓒默然,顿时大声呼喊起来。
他一边高声呼喊,一边举起长枪,收拢骑兵,以圆切的方式缓缓退出中间战场,脱离到战场右侧。
此时战场上已经喊杀声冲天,虽然仓促之间,首尾两端的汉军听不到他的命令,但至少附近的百来骑,已经开始向他靠拢。
他手中长枪高举不放,随着时间分秒流逝,身边的骑手越聚越多。
他这话被附近十名士卒听见,于是齐声高呼:“迅速集结!”。
这十人的呼喊声,又被附近百余名士兵听见,亦是齐声做如是高呼。
一时之间,聚集靠拢的命令十传百,百传千,如水面涟漪一般扩散开来,
回过神来的汉军顿时有了主意,竟然隐隐的,有站稳阵脚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