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留下身份证号码和联系电话。另外写上保证除了这一箱口罩,没有其他侵占挪用的声明。否则追究法律责任。”
刘主任眉头紧皱,神色凝重,心事重重,匆匆走开。留下一位戴着眼镜,牙齿洁白得闪闪发光的年轻人跟他俩交接签字。
“唉。难怪主任恼火。你们要知道,口罩是救命物资,当下分配问题特别特别的敏感……全国人民都看着呢……冒火……”
欲言又止,却无法点透。
郝乐和司马谦憋屈的样子他都看在眼里,心里隐隐觉得难受。他内心非常钦佩他们这群人在没有任何行政命令或者工作职责的“不得不”,仅仅因为内在的“善和义”主动选择做出这样的善举。换位以处,他自认为做不到。
他知道刘主任其实不是针对这两个小伙子发的火,那些话针对的是他们,也不是他们。
关乎口罩的事,那样让人心痛和气愤,却无法在这样的身份和场景下直接拿出来说。大量口罩积压在仓库,一线医护却无口罩可用。
全国人民急需万众一心,众志成城,共克时艰的时候,万不可因为一个环节一小部分人的问题造成民众信任的崩塌。一个不慎就可能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
大局观从来都是中国人千百年来应对各种危机的大智慧。
虽然难免一些人会受委屈。
待两人龙飞凤舞地签完声明,留下个人信息。这种签字画押像犯人样的感觉让人很不舒服。
“留个微信吧。有事联系。”满口白牙的小伙子笑着,往鼻梁上推了推眼镜。
“你想干嘛?”司马谦皱着眉头,没好气地眯眼看着对方。以为对方还在怀疑自己私吞抗疫物资。这是对他人品的极大蔑视。
“觉得你们很不错,想交个朋友。”小伙子笑眯眯地露出白牙,手机上麻利地亮出来二维码。
“我们……”没等司马谦说下去,郝乐拍了拍肩膀。迎着对方真诚的目光,扫了扫二维码,发送验证申请。对面瞬间通过,互为好友。
“走吧,走吧。别看了。没我们什么事了。”司马谦没好气地催促着。下意识地认为对方跟他两不是一路人。
“谢谢。保重!”小伙子笑着说,声音突然压低,“回去以后可以好好想想刚刚刘主任说的话。”
说完,看向郝乐的目光有些意味深长。
郝乐想再说点什么,却被直接拉向越野车。
司马谦坐在车里,把刘主任说的话想来想去,却除了郁闷憋屈也没想出别的。
直到第二天一条关于口罩的爆炸性大新闻,才让他俩恍然大悟。
“要不要来根烟?”
司马谦掏出一盒黄鹤楼,硬包装的。弹出一支来,递给郝乐。
除了郁闷,他有一种说不出的惆怅。甚至有点嘲讽的想。天天念叨啥时候能有机会躺下来歇歇。如今念想成真,却又犯贱地想继续忙活,不想歇下来。
散伙之后,他又该回哪里呢?孤孤单单一个人,去哪里跟谁一起吃饭睡觉隔离?
房子好几套,可感觉哪里都不是自己家……
“说啦,我不抽烟。你以后也别抽了。对呼吸系统不好。抽多了,肺会变黑。”郝乐干脆拿过来整盒烟,飞快地揣进兜里。
没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