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虽然没有之前那么剧烈,还是很难受,嗓子不舒服,总感觉呼吸不太顺畅。
“多喝水。少讲话。讲多了就容易咳。”
郝国立叹了口气。终归是个要命的病。好起来哪有那么容易。
郝音又在镜头里冒出来,拿着纸巾擦眼睛。这几天老咳出眼泪。
“没事,没事。我想看看豆豆。”
好想豆豆。好几天没看见这个可爱的小人,听她叫妈妈。
“豆豆……豆豆在你妈房里睡着了。”
“没事,我就看看她。她这几天乖不乖?吃饭听不听话,晚上有没有找妈妈?”
“她挺乖的,很听话。吃饭睡觉什么的,都挺好。你照顾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我知道,爸爸。我就想看她一眼。好几天没看到她,挺想她的。”
郝音感觉又有泪水。最近怎么这样好哭。总是掉眼泪。她真的好想好想女儿。
这几天总在想,如果等不到治疗,或者治不好,死了。豆豆这么小就没有了妈妈怎么办?每每想到这里,都心如刀割。再苦的药,再大的副作用,她都不在乎。
真的好舍不得女儿。
“爸爸,就让我看看她。我,我不想有遗憾……”
郝音再也控制不住,捂着嘴小声地哭了。
“什么遗憾不遗憾的!难道你还敢走在你爹前头?你要放坚强一点,不要瞎说,不要胡思乱想。不要动不动就哭!哭有什么用。为了豆豆,你要更努力地活下去!豆豆这么小,哪能没有妈妈?!挂了!”
“爸!”
郝国立直接挂了视频。气得将手机扔在沙发前的茶几上。两条腿怎么放,都感觉别扭。索性跷在茶几上。
心里那个难受,那个气啊。
有些话心里知道就行了。干嘛要说出来。
惆怅,心痛……
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什么都有可能……
想起了早上天桥上那个悲伤的失去了儿子和儿媳的老人……
郝国立有些自责,刚才的一通脾气是不是有些太重了。郝音作为妈妈,想豆豆也正常。
完全不敢想象哪天突然失去女儿将会是什么样子。毕竟郝音才三十五岁,还那样年轻。
郝国立站起身,腿有些发软。回到房里,豆豆还在睡。丁晚香抱着粥碗,在发呆。
“怎么不吃?”
“嘴里苦的。不想吃。郝音她咋样了?”丁晚香摇了摇头,把碗递给了郝国立。她刚刚隐隐约约听到了客厅里的对话。听不清,但也猜出来了大意。
“还好。她刚刚想看看孩子。我没让。豆豆梦里还咳不咳?量体温了吗?烧不烧?”
“小点声,让她多睡会。有点咳,但不算太厉害。量过了,不烧。”丁晚香慈爱地打量着睡梦中的豆豆。“豆豆她也想妈妈,老是念叨妈妈。明天早上让他们视频吧。”
“不瞒着郝音了?”
“嗯。一家人,”丁晚香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表达,想了想,“没有什么不能一起面对的。她知道了,也好。”
郝国立默默地揽过丁晚香,握住她的手,将她圈进怀里,“我正好有些事要跟你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