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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音和强子肩并肩地走在一起,中间隔着点距离。一开始两个人默默无言,没有说话,两个人各有心事。她的眼角瞟到强子紧皱的眉头和僵硬的嘴角,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揪心的事情。但自己好像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起风了,郝音感觉耳朵边凉凉的。刚刚刺痒的感觉似乎好了很多。大概是抗过敏的药起了作用。脑子里在想很多的事,婆婆的事、朱颜的事、学生冷雪柔的事、家里父母和豆豆的事。
很多事情,都要去细细地去想,去安排。
这个时候也想到了志文。那个人有着熟悉的厚厚嘴唇,高鼻子,大眼睛,戴着的眼镜比酒瓶子还厚。傻不拉几什么情话都不会说。
那时候,他们也经常这样在寒冷的冬夜,傻傻地来回压马路。经常尬聊,全讲的都是如何解剖尸体、如何养小白鼠,各种疾病的特征和治疗方法,还有中国历史上流传下来的各种传奇的中药名方,当然还有一些灵异事件。
每每这个时候,尤其是讲到历史上的名医时,他的眼睛里总是闪闪发光,带着十分的惋惜,还会颇为酸腐地长叹一口气:
“现在都太偏信西医了,把中医都搞没落了。不仅外国人诋毁,就连有些中国学者都是如此。真是大大的错了。自古名方,经历了多少人,多少时间的考验?!悲哀啊!”
也是在跟现在很像的一个夜晚,冷冷的风中,树叶都掉光只剩枝桠的夜晚。两人肩并肩地走着,他突然转过身说,“郝音,我喜欢你。”然后就很冲动地吻了她。
那是她的初吻,也是他的。两颗火热的心就这样热烈地碰撞在了一起。
那晚的月色真的很美。。。。
“姐。”强子纠结了半天,不安地瞅着郝音变化莫测的表情,终于挤出来一个字。
“嗯?”
“姐,我。。。”
“嗯?怎么了?”
“我们。。。”
“没找地方落脚?亲戚没答应?”
“啊?姐,你怎么都知道?”
“猜的。”
“表哥家说,家里没地方,不方便。我知道他们家的难处,六个人挤在两间房子里。村里的建军家也问了,他,他说媳妇不同意。我理解他的难处。好不容易讨个城里媳妇。咱这样去,给人家添麻烦。”
“那怎么办?还有其他的老乡可以问问吗?”
“都回老家了。”
”那你咋没回呢?”
“想着这不是过年嘛,跑腿费能高点,多挣点钱。哪知道。。。”
突然帮忙拎着一袋子药的强子跑到郝音面前,扑通一声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