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内,陈庆正侧着上身,双手拿着律法书简,眉头紧皱着,目光在书简上缓慢地上下移动,
忽然视线定在一处,陈庆眉头微松,可是反复默读之后,眉头又缓缓蹙起;陈庆正起身子,拿去桌案上的短简,再一次看完,陈庆终于有了断绝。
拿起毛笔写下判语后,陈庆长舒一口气。
然而当他看到桌案上还有一大摞的短简、案牍时,这口还为舒完的气憋回去了。
许久,营帐内传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声。
“唉~”
帐外两名士兵听到这声叹息,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
甲士兵:“将军这是第几次叹气了?”
乙士兵低头看了看自己短短的影子,担忧道:“从今早到现在,已经是第八次了,也不知道将军怎么了?”
“唉~”两人同时叹气。
陈庆看着还需要审阅的政务,突然感觉腰疼,也感觉大腿被马扎磕麻了。
“这是人干事,不过一定不是我陈庆干的事!”
陈庆起身,突然感觉精神有些空然,仿佛是灵魂要脱离肉体的预兆,一时间竟然感觉自己已经不需要呼吸了。
这是要尸解成仙了吗?
幸好陈庆强大的体魄使得这种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
陈庆听到帐外的叹息,不禁感觉好笑:我在这里精神劳碌,耕着世界上最硬的田,你们站岗还有换班,竟然也叹气?
想到这,陈庆气势一变,变得威严不可直视,重新坐在马扎上,拿着起一卷书简,装模作样起来。
“来人。”
帐帘拉开,士兵走进来,低头躬身抱拳。
“将军。”
“现在几时?”
“刚到响午。”
陈庆愕然抬头:才中午?
陈庆转头想看看自己的成果,刚伸手翻数,结果发现一眼就能数清。陈庆忍住喉咙中的叹息,说道:
“去叫封…封……封四过来。”陈庆说话的时候一时想不起太寿乡长的名字。
“是,将军。”
士兵出去后,陈庆环视四周,觉得空气十分沉重,就走出营帐,轻松的气息扑面而来。
没走多久,封泗就从后面追过来,一记大礼。
“拜见将军。”
陈庆让封泗起来,问道:“附近可有流寇?”
封泗顿时战战兢兢,微微抬头偷瞄了陈庆一眼,见陈庆有转头的细微动作,连忙回道:“有。”
“何时开始?”
“自黄巾之乱开始。”
陈庆顿步。
“这群流寇是黄巾余贼,盘踞豫州汝南一带,他们不敢攻打城池,只偷偷摸摸劫窃城外百姓,下官,下官也是无能为力啊!”封泗跪倒在地,急声说道。
“扶起他。”
陈庆看着扶起来的封泗,思索了片刻,脑中出现那个男子身影,问道:“你可有人才举荐给本将军。”
“有!”封泗立马回答。
过了一会儿,陈庆看着面前这个中年男子,中年男子也挺直着腰板直视陈庆。
一旁的封泗哈着腰,内心暗暗欣然:怀德果然被将军看重!
之前封英不吃不喝,谁也劝不到,接着陈庆进去之后,封英开始进食,这就是封泗误会的原因。
封英此刻虽然一副傲然的样子,但是背部已经开始发汗。
陈庆不想和封英玩木头人游戏,往右踏了一步,看着不远处城池轮廓,直接问道:“你可知我建造此城的目的?”
封英不作回答。
陈庆回头看向封英。
封英看着陈庆,想起这近二十天陈庆的作为,心中叹了口气之后,才认真想着陈庆的问题。
封英看向自己的大伯封泗,想起来时他说的话,回道:“你莫不是想以此城尽收周围百姓,以绝流寇之患?”
封泗听到封英对陈庆的称呼,顿时吓了一跳,刚要拉封英的衣袖,便听到陈庆的笑声。
“没错,我……”
陈庆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封英打断。
“本末倒置。”封英冷笑道。
封泗使劲扯着封英的衣袖。
陈庆不悦地问道:“何故本末倒置?”
封英刚要讥笑几声,见自己大伯的神色,便收敛了情绪,往左踏前两步,眺望东边,说道:“眼下首重之事是立即恢复农桑,城只需建成之前大小便可,何须堪比县城?那置襄邑城于何地?此城筑好,襄邑县令当住在何处?县衙又当在何处设立?”
“你若是要说流寇,此时节,黄巾余贼亦在耕田,焉会来陈留?”
“耕地?既然他们会耕地农作,为何还会夺取粮食?”
封英轻哼了两声,没有理会陈庆的疑惑。
陈庆皱起眉头,刚要威胁封英,封英在封泗的低声着急的劝说下,开口道:“黄巾余贼开垦荒地,但荒地有限,故而在秋冬之时,流窜各郡抢夺粮食。”
陈庆听明白之后,冷冷地看着封英一眼,继续问道:“如今育种时节已过,当种何物?”
如今襄邑城附近的小麦都差不多有小腿高了,种小麦已经来不及了,种水稻,季节又不对,
兖州气候,是两季农作物区:春夏雨水少适合种小麦;夏末、秋季雨水多,适合种水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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