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风羽回到解府,听得声声鸟叫。他看向树梢,鸟群之中,有一只喜鹊正在梳理羽毛。他若有所思地问:“可有贵客上门?”
“来了一位自称是侍中大人好友的人。”仆人答。
“此人在何处?”解风羽轻摇羽扇。
“正与侍中大人在后院下棋。”
解风羽行至后院,果然看到解夐古和鬼谷子在一株桂树下对弈。
解夐古执黑,鬼谷子执白,均是静默不语,连眼神也不曾交汇。诺大院内,除了风声,唯有清脆的落子声。
解风羽伫立一旁,静观两人棋局。
一局终了,解夐古推秤道:“你的棋艺,我望尘莫及。”
“天下能于围棋一道胜过我之人,寥寥无几。”鬼谷子将本来狂妄的言语说得仿佛理所当然,“我与人对弈,不为胜负,而为手谈。”
解夐古看向解风羽,“风羽回来了。”
“祖父,鬼谷先生。”解风羽虽然鄙夷纵横家之流,认为他们妄言乱世,但是对于祖父的好友,却不得不毕恭毕敬。
鬼谷子未看解风羽一眼,却仿佛明白了一切,“你心有疑惑,但问无妨。”
解风羽心中一凛,面上若无其事的说:“我听闻每一代鬼谷子只收两名弟子,不知先生的两名弟子分别是何人?”
“我的弟子,一个名叫谢青,另一个名叫方落尘。”鬼谷子淡淡地说。
“方落尘据说曾是街边乞儿,得谢青收养,两人情同兄弟。”解风羽顿了顿,“当初我祖父不愿我入鬼谷,就是因为鬼谷的传承方式太过残酷,历代鬼谷弟子只有一人能活下来。谢青和方落尘两人,要如何自处呢?”
鬼谷子拂开落在棋盘上的桂花,“谢青之所以收养方落尘,是因为我的嘱咐。”
“哦?”解风羽握紧了手中羽扇。
鬼谷子勾起了嘴角,似笑非笑地说:“既然两人要相杀,没有感情基础,如何能称得上精彩呢?”
解夐古摇头,叹了口气。他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都对自己这位意志坚定的好友产生不了影响。
解风羽心中对于谢青生出了些许怜悯,然而这种情绪,就像一颗投入湖中的石子,荡起涟漪,不过转瞬间,湖面又恢复了平静无波。他微微弯腰,“我已无其它问题,容我告退。”说完,他就走了。
解夐古收回看向解风羽的视线,感慨道:“我初遇你之时,也是风羽一般的年纪。如今,我已垂垂老矣,你却仍是当年模样。”
“一颗从内部腐烂的果实,不论外表如何光鲜,也不能久存了。”鬼谷子执起了白子,“再来一局吧。”
“唉,好友。”解夐古也执起了黑子。
解府后院,是一方宁静天地。然而皇宫之中,却处处暗藏杀机。
“大将军夏侯缑觐见——”
夏侯缑走到文帝面前,却是不跪不拜,抱拳道:“参见陛下。”
“大胆夏侯缑,见了陛下居然不拜!”戚诩怒斥道。
“我与陛下,是儿女亲家。既然是姻亲,我何必对陛下多礼。”夏侯缑傲慢地说。
文帝听了夏侯缑的话,面上表情喜怒难辨,“来人,给大将军赐座。”
两名太监搬来椅子,放在夏侯缑身后。
夏侯缑大马金刀地坐下,“我的腿曾经在战场上受过伤,不能久站,难为陛下还记得。”
“大将军的事,朕在心中,一件一件,记得一清二楚。”文帝端起放在手边的茶盏,喝了一口茶。
夏侯缑不知为何,心中涌起不安。他压下心中异样情绪,说:“我大破匈奴,斗胆向陛下讨赏。”
戚诩上前一步,说:“据我所知,这是左将军魏无衣的功劳。”
“若无我为那黄口小儿掠阵,他如何能取胜。”夏侯缑怒视戚诩。
戚诩讽刺地说:“左将军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莫非次次都是大将军掠阵?”
“那个小子不过是运气好罢了。”夏侯缑不屑的说。
戚诩欲要反驳,却被文帝伸手阻止。
文帝看向夏侯缑,一双眼眸黑沉如夜,“大将军想要什么赏赐?”
“我想要陛下赐我九锡,以示荣宠。”夏侯缑说。
九锡是九种天子所用的礼器,分别是车马、衣服、乐县、朱户、纳陛、虎贲、斧钺、弓矢和秬鬯。
夏侯缑话音刚落,戚诩便道:“臣以为不可,大将军虽有功劳,却远不到赐予九锡的地步。”
夏侯缑站了起来,沉声道:“戚诩匹夫,你与我作对,是想要死吗?”
“陛下面前,岂容你放肆!”戚诩厉声道。
夏侯缑拔出佩剑,就要刺向戚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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