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知道匈奴人信奉萨满教,认为万物有灵。阿日斯兰以天地立誓,自然不会违诺。
“你要如何助我登上单于之位?”阿日斯兰心中存疑。
“我一不会赞助你甲兵,二不会赞助你粮草。”谢青浅浅一笑。
阿日斯兰冷笑道:“莫非我那几十个兄弟会统统死光,于是我就当上了单于。”
“我要给你的,是我的一计。”谢青胸有成竹地说。
“哦?”阿日斯兰不以为然。
谢青将自己的计策娓娓道来,“单于虽然有三十六子,但是没有一个是他的阏氏所出。我听闻那位阏氏喜好丝绸茶叶,你要是献上这两样礼物,再要求奉她为母。阏氏在单于面前,为你美言。单于之位,何愁不落入你的手中。”
阿日斯兰看着谢青,仿佛重新认识了他一般,“你们汉人,真是狡猾。”
“彼此彼此。”谢青语带讽刺。
阿日斯兰问:“我如今身陷囹圄,你又要如何助我逃出生天呢?”
“你带领人马能混进城中,却不能逃出这小小牢房吗?”谢青反问道。
“我如果能逃出牢房,怎么会甘心受小人折辱。”阿日斯兰知道谢青的言外之意,却故意不说他想要听的话。
谢青不再和阿日斯兰兜圈子,直白地说:“你的文牒,究竟从何而来?”
“你想要知道我的文牒从何而来,那么这就是另一桩交易了。”阿日斯兰懂得如何利用自己的筹码。
“我这里还有一计,能助你脱困。”说完,谢青闭口不言。
阿日斯兰等了一会,见谢青仍然没有开口的意思,妥协道:“只要有钱,就能买到文牒。我观售卖之人,似乎是出自军中。”
谢青一脸若有所思,“有趣。”
“我说了,你也该说了吧。”阿日斯兰恨不得能立马逃出牢房。
“你只要每天念上一百遍‘天一生水’,自然会有人救你。”谢青似笑非笑地说,“如果救你之人问你问题,你只要回答‘洛清都’三个字就可以了。”
阿日斯兰摸不着头脑,“‘天一生水’是什么意思,‘洛清都’又是谁?”
“你不必知道。”谢青转身即走。
阿日斯兰半信半疑,但还是每天都念一百句的“天一生水”。
三天后,阿日斯兰发现送饭的狱卒换了一张新面孔。
阿日斯兰吃饭之前,先念了一句“天一生水”。
“地六成之。”狱卒低声道,“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圣教暗语?”
阿日斯兰按照谢青嘱咐,只说了三个字——“洛清都。”
“原来是右护法大人的朋友。”狱卒诚惶诚恐。
阿日斯兰虽然不明所以,但他知道多说多错,于是不发一语。
狱卒也不敢和他搭话,等阿日斯兰吃过饭后,就收拾碗筷走了。
当天夜里,几名黑衣人救走了阿日斯兰。
第二天,谢青听到阿日斯兰越狱的消息,感叹道:“久闻天一教无孔不入,果然名不虚传。”
他想要助阿日斯兰脱困,但是他在边关之中又毫无人脉,于是想到了借助天一教的力量。天一教,也果然中了他的计谋。虽然天一教事后可能发觉不妥,但是那时候阿日斯兰早已经回到草原了。
谢青轻摇手中羽扇,叹了口气,“明知是纵虎归山,我却不得不为。”
一个熟悉的对手,总好过一个陌生的敌人。
楚琮走进房间,恨恨地说:“竟让他逃了!”
“你来了。”谢青放下手中羽扇。
“你让人请我来,我怎会不来。”楚琮看着谢青,感觉心中愤懑平息了不少。
谢青肃容道:“我有一事,要告知你。”
楚琮的表情也变得严肃了起来,“什么事?”
“阿日斯兰逃走之前,我曾经和他有过一番交谈。”谢青顿了顿,“他说他和他部下的文牒是从军中购买而得。”
“什么!”楚琮表情愈发凝重,他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你觉得阿日斯兰的话可信吗?”
“我觉得可信度很大。”谢青心中沉重。
军队是国之利器,如果军队都从内部开始腐蚀,那么这个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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