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我,直到我今天在大殿中看到你对和玉师叔……看来你是打算自己把他勾引到手了!”
若能与和玉结为道侣,不论是同他双修,还是得他指点,都算得一桩大机缘。如霓光这般卡在金丹期许久的修士,说不定便能有所突破,进阶元婴。此事已不止是争风吃醋,更是有关道途的大事,也难怪她如此过激。
谢晓清就算不在意她说出的话,也不由呗她话中的轻蔑激得心火一窜。他还从没被人这么赤果果地轻视过!
“都是你的臆测。”抛下这句,他也不争吵,转身就走。
一晃眼,随同霓光而来的男修已挡在了他面前,连法宝都招了出来。
“臆测?”霓光道,“你若敢发下心魔誓,你对和玉师叔绝没有痴心妄想,我就信这不是臆测!”
我对他没有痴心妄想……谢晓清苦涩一笑,霓光正戳中了他的软肋。这个心魔誓,他哪里能发?
“你果然……”随着霓光的语声,一道尖锐风劲,向他背后袭来。
绿色光罩从身上浮起,谢晓清强接了这一下,又躲下了接下来的一击。
“对同门下手,按门规是要重罚的!”他道。
“所以我才把你引出瀛洲派,”霓光却不停手,反而越加狠辣,“你试试看,今日之事你若敢说出去,你这随侍弟子也做不成了。宗门派你去给他洒扫煮茶,却派了个处心积虑想勾引他的弟子,此事传出去会有多少人觉得可笑?”
几句话功夫,谢晓清就发觉他已经被三人包围。原来他们一开始,就打算在这里教训自己一顿。
一片风刃划过了他的衣袖,削去了半边袖子。
谢晓清澄净的眼中,渐渐有火光燃起。
就算我不还手,也不把此事说出去……他们就会放过我么?
既然是他们先动手,我也反击就是。虽然不能暴露元婴境界,就用压制之后的金丹修为,以一敌三,我也应当可以做到!
他催动了全身灵力,身形陡然加快。
翠绿的藤蔓,亦飞快地从地底钻出。
缠斗片刻,霓光三人眼中皆露出惊愕之色。木系修士在治疗、辅助上颇为出色,他们从没把谢晓清的战力看在眼里,谁料,这竟是头不好惹的战狼!
“呼”“呼”“呼”
谢晓清满身浴血,终于将这三人制服。他自己,当然也不好过。
踉跄了一下,他便转身往后山深处那棵桫椤树飞掠而去,确定没人跟着自己,便叩击树干,坠入了朝暮福地之中。
福地地灵朝他望了过来。
“老祖宗,我在这儿疗一会儿伤。”谢晓清强撑着说了一声,便坐下去开始治疗伤势。
借着这里三倍的时光流速,他就能尽快将伤势压住,回返师父那里。他总不能带着一身血腥味,半死不活地回去见师父。
若还是在小时候,他大概会想尽快回去,让师父温柔地安慰他,或是为他以一敌三之举赞许一句吧。终究是回不去了,他也该习惯自己舔舐伤口,面对一切了……
朝暮福地中三个时辰过去,外界却只过了一个时辰。谢晓清慢慢收功起身。
体内还有些暗伤,但他换了套衣服后,外表看去已然无碍了。
他负责随侍师父,总不能出去太久。
同青帝地灵说了一声,他又出了福地,往瀛洲派飞遁而去。
……
凤鸣府的门扉上,已经注入了他的气息,可以让他自由出入。谢晓清将手搁在门上,轻轻一推,便推开了。
师父应该在修炼之中吧?
谢晓清没有打扰他,在自己常坐的蒲团上坐了下来,准备继续疗伤。
“出门一趟,怎么还带了伤回来?”却听到一个温和的声音传入了意识之中。
谢晓清知道师父神识外放,发觉了自己。他当然不可能说出实情,笑了笑道:“多谢师尊关心,我出了点小意外。”
和他一墙之隔的师父,显然也能察觉他这只是托词,却没有追问,只道:“刚才门派中来人问我,可要撤换了你。”
语声淡淡,听不出他的想法。
谢晓清心中一沉。霓光果真将这件事上报了门派……自己身为随侍弟子,却迷恋着师父,的确是不为他人所容么?
“您要撤换了我吗?”谢晓清涩然问。
“我还没有答复。”师父的声音道,“我让你自己来决定。你若留在这里,以后只怕会被人于背后轻视嘲笑,莫名结上一些仇家,你却不能指望我为你出头。”
“师尊,我明白。”谢晓清没有半分迟疑,便道,“请您让我留在此地。”
就算被别人嘲笑痴心妄想,想要勾引师父……又能怎样?
他一定要留在师父身边,决不能把这个名额让给别人。
师父若遇上危险只有他能竭尽全力,也只有他,才能阻止师父继续作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