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没、有。
尤其,白某种意义上说,还是她的“第一个孩子”。第一次总是重要的,也总是羁绊最深的。
当然,她之所以会下这个决定,也在一定程度上是因为白的“能力”。
她不便于出现在人前,而他,完全可以替代自己。倒不是说白能完全替代她的存在,应该说恰恰相反,白只是“代替传道”,他散播出的气息其实就是她的气息,这也就意味着,这些因为气息而聚集在白身边的半虫人们,一旦在某一天感受到了她散出的气息,会毫不犹豫地聚集在她的身边。
当然,她目前还没打算这样做。
半虫人处于虫族和人族的夹缝中,有着天生的迷茫和游荡感,这种时候若是能得到一个归属,会千方百计地想要抓住。而更妙的是,半虫人有着虫族和人族都不具有的天生“优势”。
人族哪怕有星盟议会,内部却依旧斗争不断——这也没办法,谁让人类就是在斗争中生长发展的呢?
至于虫族,构造本身就是它最大的掣肘。虫族是不断分裂制,当一个新的虫母出现后,就必然会带走一批虫族,形成一个新的族群。而虫母与虫母之间,又都是平等的。这也就意味着,它们有很多个“头领”。在过去没有智慧的时候,它们还会因为掠夺的本能聚集在一起,与人类作战。但是,在有了智慧的今天呢?
最先拥有智慧的那批虫族走上了一条自以为正确的道路,而另一批也开始拥有智慧的虫族也不甘落后,转而奔向了另一条道路。
两者之间的斗争,让虫族不可能再像从前那样抱团。
相较于这两族,半虫人至今为止只出现过一个虫母,或者说两个。虽然很不想承认这种事,但凌晓却又不得不承认,她和妈妈,真的是极为特殊的存在。起码在新的虫母……也许该说是半虫母?总之,在新的半虫母出现之前,她会是这个族群唯一的核心。
不知不觉就家大业大的感觉还真是让人有些无奈。
最初的确是为了达成目的才决定这样做,然而,做了后才发现,这种连接其实是“双面”的。就比如说……
凌晓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白的头,态度和蔼地说:“很好,你做得很好。”在完全接受了这种能力并且开始运用它后,她在影响他人的同时,也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影响。她能轻易地让任何一个效忠于自己的半虫人去死,但同时,也开始不自觉地对他们有了亲近之意。
尤其是最先跟随她的白。
她面对他时,真的有种“这就是自己的孩子”的感觉。
同样,伴随着她抚|摸的动作,白惬意地闭起双眸,就这么趴在了她的腿上。
用一句话来概括这场面就是——
母慈子孝!
只是凌晓经常会……
她打了个机灵,一手把白给推开,顺手擦了下额头上的冷汗,她才没这么大的孩子呢!所以说,这种本能也真是让人既无奈又醉醉哒。
白:“……”他抱拳咳了声,也有点尴尬,但是,比起凌晓,他更难控制内心油然而生的亲近冲动。
不过,凌晓因此而生的改变并非只有这一点而已,她甚至觉得自己的身体也发生了一点改变。就像是封印被打开,原本深埋在身体中的力量一下子就涌现了出来。比如说她的身体最近总是会时不时地涌过一阵一阵热|流,她直觉是什么“变化”的预兆。只是不知道这种“变化”具体会什么时候开始。
不过这再怎么说也都是以后的事情了,相较于此,她倒是更为在意那批“归来之人”,尤其是……
“潘。”
她低声吐出这个名字。
“他怎么了?”站在她身边的白问道。
“没有他,就没有我的今天。”
“……”
“你恨他?”
“不,只是讨厌罢了。”凌晓没有逃避,她承认了自己从心理到身体的变化。站在半虫人的立场,就很容易理解潘的做法是为了追回自己的“归属”。当然,理解是一回事,接受就是另外一回事。如果有机会,她还是会毫不犹豫地弄死他。尤其,他还伤害了她的朋友。……额,虽说林麒那家伙也被她给捅了肾。
她突然觉得一脸血,这种“他的肾,只有我能捅!”的微妙心理,让凌晓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变|态。嗯,这一定不是她人类部分的错,绝对是虫族部分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