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民宅,墙壁上的电网和穿插的钢筋特别狰狞,像是獠牙般让人看着发怵,门口有四五个穿着很随意但是面目凶恶的男人拿着电棒和木棍把手,凡是路过门口的人,他们都会仔细瞧瞧,一旦靠近便是凶神恶煞的逼问,以致于这附近几乎人烟稀少。
何良将车停在门外的空场上,我和张墨渠走过去,那几个人眯着眼瞧了瞧,为首的上前一步,“张老板,好久不和我们苍哥联系了,要不是这回亏了心,想见您一面比他妈登天还难!”
张墨渠面无表情的沉吟了两秒钟,我还没反应过来,忽然一道黑影蹿了上去,“嘎吱”类似骨头断裂的声音特别突兀的响了起来,我赶紧捂住耳朵,眼前是张墨渠一个特别潇洒冷冽的收拳,他的腿踩在方才说话的那个男人胸口,男人被他禁锢在地上仰面躺着,脸色憋得通红,也不知道伤口在哪里,痛得额头都是汗珠渗出。
那几个人见状也纷纷要并上去,何良一声怒喝,“怎么,张哥面前动手,苍哥怎么教育的你们?”
张墨渠狠狠一跺脚,那男人的嘴里溢出大口的鲜血,带着白色沫子,我吓得往张墨渠身后跳去,他转身拥住我,“在我面前爆粗口,我张墨渠还没吃过这种难堪,谁若是活腻了,直说,我成全你们。”
几个人站在原地没有动,何良冷哼了一声,越过他们,将铁门推开,张墨渠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没事,别怕。”
我跟着他轻飘飘的进了大门,越往里面走,越能听见里面男男女女奢靡荒诞的尖叫,还有放肆的大笑声,刚步上台阶,那扇玻璃门忽然被人从里面拉开,走出来一个妖冶的女子,大约在三十岁左右,烫着栗色的推波纹,脸上妆容精致,潋滟的红唇一开一阖间性感风情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她见到张墨渠似乎很惊讶,几步便迎上来,揽住他的手臂,“张哥,还知道来啊,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
张墨渠笑了笑,不动声色的向我这边避了避,躲开那女子胸前的波涛,“忘不了。”
女子笑得花枝乱颤,又将目光移向我,“哟,这是张哥哪儿挖来的小美人,瞧这水灵的,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苍哥保准喜欢。”
张墨渠脸色仍旧那般平静,并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问道,“苍老板在里面玩儿着?”
女人点头,托了托胸前的高峰,“别提了,玩儿得昏天黑地的,听说他仓库那里出了点事,我还以为得打击住了,没想到反而像发了情的疯狗似的,我这儿五个发牌小姐,让他一宿里全给上了,这是我脑子机灵,不然我现在也被他压着了。”
张墨渠故作惊讶的挑了挑眉毛,“那可不是你亏了,你这花容月貌,找个青年才俊风流公子都不成问题,苍老板那把年纪,你哪能心甘情愿。”
女子笑得更是风情万种,她的指尖摩挲着张墨渠的喉咙,一点一点的轻轻戳着,红唇微微凑近些,“张哥。青年才俊风流公子哪及你义薄云天叱咤风云更女人心神荡漾,我还以为你都清楚呢,我的心思凡是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最好的,就给你留着呢。”
张墨渠抿唇沉默了片刻,便握了握她的手,“我自然也配不上你。”
女人撇了撇嘴,“配不配得上,我心里明白,张哥,这个东西,苍老板吸了一晚上,还加了点让男人特别强的欢乐药,我已经让手下的发牌小姐拍下来了,照片就在我手机里,我锁在了我房间,这是脏货。”
女人四下看看,将藏在胸口的一个白色纸包递给张墨渠,他接过,同样谨慎的瞧了瞧四周,何良堵在我们身后,往台阶下的门口盯着,张墨渠打开闻了闻,“好货,都留着,用得着。”
他说完将东西又递给了女人,“等我需要的时候,给我拿出来,千万不要被条子先查去,不然我就失去了威胁老苍的筹码。”
女人点头,“张哥放心。”
张墨渠有几分温柔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辛苦你了。”
女人仍旧那般明媚的笑着,“曾经的小姐妹儿都说爱情这东西,甜,但是更苦,就看人家怎么对你了,张哥,其实我现在倒觉得,一点不辛苦,做不成你的女人,做你的间谍也好。”
张墨渠沉默了片刻,不再说什么,他推开玻璃门,空气中是各种烟酒还有欢、爱过后的味道,奢靡又腥咸,而下一刻缭绕的白雾微微被灌进来的风驱散些,我才看清了眼前的景象,瞬间便呆住了。
地上狼藉的男人和女人的衣服交缠着撕绕着,沙发处白花花的大腿不停的晃动,各种尖叫和嘶吼声像是疯了般的破空而出,角落处竟然还有一个巨大的水池,里面却不是水,而是白花花的牛奶,里面泡着两个美艳的女人,还有一个年约五十岁,头发有些谢顶的男人。
他们正在里面追逐嬉戏,男人忽然大笑着搂住一个从眼前游过的女子,狠狠的推到了池子边缘,猛地便颤了颤,接着就是各种奢靡不堪入耳的声音传来,牛奶四溢,一浪高过一浪的扑腾翻滚着。
男人的脸上有纹身,在颧骨和鼻子一侧的位置,在鲜白的牛奶衬托下更显得尤为醒目,是一个巨大的“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