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出现了,恰到好处,我便陷了进去。并没有什么特殊的缘故。
“男人和女人的爱情发展,需要喜欢,需要心动,有的甚至需要利益和供求,但我和邵伟文,应该说,只是一种巧合吧。”
我默了默,其实现在提起他来,还是有几分心疼,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到现在还不肯和张墨渠住在一间房里,他也并不要求什么,只是顺其自然,我想可能我误会了爱情本身,不该用身体作为介质去和男人交流沟通,感情还是必须的,我不愿再重蹈覆辙,即使我知道,张墨渠和邵伟文不是一样的人。
“我曾对他说过,名分对待很多女人来说,都有不同的价值,有的把它看得很重要,这是男人对一个女人身份和这段感情的承认,也是一个标签一个烙印,拥有了这个东西,不必再彷徨和不安,因为这个男人的一切,都将和你共生,你们不再是分割的两个整体,而是融在一起的一个整体,而有的女人,喜欢爱情,喜欢自由,更喜欢那种感觉。并不想要名分的束缚,相反她还会觉得,正因为男人在名分上对自己的亏欠,才会将更多的爱情当作补偿来给她,可惜,我是个摇摆不定的女人,我可以忠贞于一个男人,一段感情,但对于名分这个问题,我既属于前者又属于后者,也许是我要的太多了。”
张墨渠沉默着听我说完,我们各自无言了几秒,我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总之觉得挺漫长挺煎熬的,生怕他会说出什么打击我一样,所幸他没有,只是笑了笑。
“我认为你说的对,女人将自己的身心交给一个男人,自然需要索取一些,爱情才不算失衡,而是持平,我可以说,如果你需要,我都能给你。”
我的心咯噔跳了一下,我仓皇的喝了口牛奶,那种久未的心动感似乎终于又回来了。
他端起咖啡啜了一口,“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么。”
我想了想,“大约是你和邵伟文打架那次。”
他垂眸,不知在想什么,良久,他对我说,“并非。”
我愣了愣,仔细在脑海中搜素,可记忆仍旧告诉我,的确是这一次。
“应该没错。”
我笑着探身过去,在他的下巴上轻轻吻了吻,“莫非你忘记了。”
他同样笑着,“那更不会。”
他将我喝了一半的牛奶杯子拿过去,找到了我喝的位置,轻轻嘬了嘬,这样简单的动作,也引得我有些羞赧。
“应该是你以为的,我们第一次见面再之前两个星期。”
我有几分错愕,抬眸去盯着他,他从容无比的将杯子放在桌上,双手交握。
“夜总会每个月似乎都有一次红牌模特的拍卖,价高者得之,我并不喜欢这样的热闹,因为我对女人不是很感兴趣,当然,我对男人也不感兴趣,我只是说,相比较其他男人而言,我更喜欢自己一个人的生活,有了女人,她天生就是比男人更弱势的群体,我需要照顾她的想法和心情,很累。但是那一次,我因为恰好在那里谈一笔生意,于是阴差阳错的到了拍卖的行台下面,你和程薇作为那里最红的女孩,登台调节了一下气氛,我只见到了你一眼,还是在五光十色的灯光下,很不真切,可潜意识里,我对你有了兴趣,并非如你想的那样肮脏的兴趣,非要自私的占有,只是说,和其他女人,我对你有不同的感觉,之后我还去了两次,都赶上你休息。而我就是一个事不过三的男人,于是就不了了之,若不是那次我又去谈生意,和邵伟文遇到,我根本不会再在你面前出现。”
他说完笑了笑,手指抵在唇上,“我为你破例了很多次,比如并非只有邵伟文那样白道上做生意的人才是商人,我同样也是,并且我做的生意更加高风险化,我也看重利益,非常看重,因为在这个利益社会,没有金钱和地位意味着你将被踩踏和淘汰,于是我也在拼尽所能谋求我在这个社会上生存的保护屏障,但我为了你放弃了利益,可我却意外的并不觉得难过和亏损,相反,我觉得为一个女人为一段感情付出一些,竟然很舒服很满足。”
他朝我伸出手,我有些木纳呆愣的站起身,将手放在他掌心,他轻轻握住,然后一拉,我坐在他腿上,他环抱着我。
“沈蓆婳,有没有人说过,你是一种无药可解的毒。”
我忽然觉得满腹酸楚,就像这个抱着我的男人,他在那个落繁华的十字路口给我的感觉,天地之间霓虹溢彩,唯独他一人独落寞。
我环拥着他的后背,将耳朵贴在他的胸膛上,轻轻的摩挲着,有力的心跳声传递过来,是二十一年,唯一的安心感。
“沈蓆婳,你爱邵伟文么。”
我咬着嘴唇,如实告诉他,“我并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但我能说,已经很淡了,至少,我不肯再委屈自己面对他对另一个女人好的画面。”
“是死心,还是不爱。”
他似乎非要我说一个答案,执拗的扣紧了我的腰。
我想了许久,然后抬起头,朝他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前者更多。”
他嗯了一声,“一颗心很小,放下一个人就够了。”
我吐吐舌头,“你是让我放下你对不对。”
他笑了笑,“还不算傻的无可救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