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射,去伪存真,他才可能在这个世界中遇见真实的自己的那一部分,与之融合,才能实现人格的整合。
你说的那些活动,都是和自己潜意识交流的途径,也可以从中遇见自己!”
若楠:“阿尼玛和阿尼姆斯这两个概念,我还没理解透,只是大致知道。我觉得不健康的人能吸引来的人也不大健康。”
苏成华:“是的,你渐渐找到了自己的未知的那一部分。关于阿尼玛和阿尼姆斯这两个概念,荣格用这个术语来代指一个男性心理的女性成分的人格化以及女性心理的男性成分的人格化。
代表着她/他的关系功能,包括性关系以及自身的无意识关系。我觉得荣格所发展出的阿尼玛和阿尼姆斯两个概念实际上就是弗洛伊德说的俄底普斯情节。”
若楠:“俄狄浦斯情结不是恋母情结吗?这个还好理解一些。恋母弑父。”
苏成华:“俄狄浦斯情结是一个希腊神话故事,弗洛伊德借用来特指男孩的恋母情结。
而荣格总结得更全面一点,不管是男性还是女性,对异性父母都会有这种特殊的情结,男的恋母,女的恋父。
对异性父母的依恋实际上是婴儿人格成长过程中必经之路,最终会成为其人格的一个部分,每个人的人格中都包含了母性和父性。
对于男孩子来说,她的内在的母亲就是他的阿尼玛,对于女孩子来说,她的内在的父亲就是她的阿尼姆斯。”
若楠:“阿尼玛是男人的女性特质,在《荣格文集》第二本书里,讲神话里男人娶回家的神秘女人,具有半神特质,往往带有某些禁忌,一旦打破,女人会消失。这种带有半神半人特质的女人就是这个男人的阿尼玛吗?”
苏成华:“是的,这种异性特质来源于异性父母。具有俄狄浦斯情结的男人没有形成内在的阿尼玛,他的一生都在寻找他的阿尼玛,但是这个阿尼玛是他的母亲的象征,她既是女人,又是母亲,也就是具有半神特质,母亲的部分就是神性的部分。
但是这部分的神性唯有在禁忌的约束下才能显现,一旦禁忌打破,他与神秘女人发生了关系,那么代表母亲的神性便消失了。
这个神秘女人便也不能再被他继续内化成为他的阿尼玛,他失去了他的理想化客体。
他对这个女人便会失去兴趣,或者说这个女人对他来说失去了价值,此后他会继续在寻找他的阿尼玛的征途上继续前进。
从这点来看,在心理治疗中的伦理界限是非常重要的,在理想化移情关系中,治疗师便是患者的具有“半神”特质的“神秘女人”。
一旦双方失去了克制,逾越了咨询伦理、突破了界限禁忌、发生了亲密关系,那么治疗师能发挥作用的“神”的特质便消失了,治疗师失去了作用,治疗师也就消失了。”
若楠:“父母被孩子吸收同化了成为自己的一部分,孩子是父母的合成体。
男孩吸收了母亲的异性特质,形成了自己的阿尼玛。所以说荣格的阿尼玛施皮尔赖因跟荣格的母亲有相似之处。
只要他们没有顺利度过分离—个体化时期以及俄狄浦斯期,没有在自己的自体内部形成阿尼玛或者阿尼姆斯的内部形象,他们都会不停地寻找具有母亲或者父亲特质的人,以期继续完成未完成的内化。
那些总是喜新厌旧、不停猎艳的男人或者女人大抵都是被俄狄浦斯情结所控制的吧。”
苏成华:“我想是的。从这里看,我觉得荣格并没有创新,只是补充了部分内容。”
若楠:“男人在寻找半神性质的女人,寻找他的阿尼玛,就是这种情结的影响。
有些女孩找对象也是如此,要么像自己的父亲,要么好像完全相反于自己的父亲,主要受阿尼姆斯的影响。
阿尼姆斯是她的父亲形象,或直接受父亲影响算是俄狄浦斯的延伸吗?”
苏成华:“就是俄底浦斯情结,只是为了避免乱伦,她把这种阿尼姆斯投射到其他外在的与之特质相吻合的人身上了,然后再寻求与之结合。
这样既能避免乱伦,又能将之吸收内化并与自己内在的父亲结合,从而实现自我的整合,且不违背世俗伦理。这也算是俄狄浦斯的一种延伸吧。”
若楠:“为了避免乱伦,于是便到没有血缘关系的其他人身上去寻找自己的父母的灵魂,也就是阿尼玛和阿尼姆斯。”
苏成华:“我是这样想的。当一个人在她人格发育的关键期没有能够充分地吸收她的母亲或者父亲成为他的内在客体,也就是没有在她的人格中建立起完整的女性或男性意象,也即意味着他或她内在的阿尼玛或者阿尼姆斯是不完整的,甚者是缺失的。
那么此后余生,寻找一个能够符合他或她的阿尼玛或阿尼姆斯特质的外在客体是TA一生的主题。”
若楠:“我现在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成华哥,你真好,你什么都懂,你就是我的阿尼姆斯,你能拯救我,让我变得完整。成华哥,永远都不要离开我好吗?”
苏成华:“若楠,你也是我的阿尼玛,我有了你才完整,也请你永远不要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