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我还是希望他能好好的,然后回去复读一年,考个大学。”
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韩晓宇忍不住了,看了一眼父亲,强抑着内心的愤怒。
韩晓宇:“爸爸,首先我得感谢你,在我生病之后能把我送到这里来,让我能遇到苏医生。
经过苏医生的心理治疗,我才认识到我的可悲之处,我的可悲之处就是我有你这样一个控制欲极强的父亲。
你不允许你身边的人有自己的想法,或者说你不希望你身边的人有自我,你不希望他们作为一个独立的人存在着。
对我是这样,对妈妈也是这样,甚者对我们家的狗也是这样。
凡事如了你的意还好,你能正常的对待我们。可是只要我们哪里不如你的意了,你就会暴怒,然后给我们施加身体暴力和语言暴力,让我们服从于你的意志。
我妈妈她适应了,她能对你逆来顺受,可是我不行,我想长大,我想独立,我想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我想有我自己的生活,我想有我自己的将来,我想有我自己的思想和意志,我不想做一条拴在你的裤腰带上的狗。
你从来都不管我怎么想,你只管你想怎样,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韩晓宇怒气渐渐升起,但是他依然竭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双手紧紧地攥成拳头,胸膛剧烈地起伏着,眼睛也红红的,额头边青筋暴起。
韩秋原见到韩晓宇愤怒的样子,眼睛里露出了一丝恐惧,他想到了儿子发病发狂时打他的情形了。
苏成华说道:“韩晓宇,很好,你今天能当着你爸爸的面将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并且还能控制住你的愤怒,而没有被你的愤怒所控制而采取行动,这是你的进步的表现。
现在我们来听听你爸爸是怎么解释自己对你的极端控制的好吗?”
韩晓宇脸上的怒气稍稍褪去了一些,面色变得柔和了很多,对苏成华点点头说道:“嗯。”
苏成华对韩秋原说道:“韩秋原,从韩晓宇生病住院,到他发狂打你,再到他刚才跟你说的这些话,我不知道你对此是怎么想的。
你觉得韩晓宇之所以从一个好孩子变成一个打父亲的躁狂病人,和你的家庭教育有没有关系呢?”
韩秋原面带羞愧地说:“嗯,苏医生,我听明白了,你们的意思是说我对晓宇的过度控制造成了晓宇生病,对吗?”
苏成华说道:“嗯,是的,关系非常大。那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什么会对身边的人甚者是够充满那么强的控制欲呢?”
韩秋原说道:“嗯,晓宇说的没有错,我确实希望他们都听我的,因为只有这样,我才会感觉好受一点,否则我就会瞬间暴怒。
苏医生,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以前我从来都没有反思过自己的行为,也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有错,我从来都觉得我是对的,他们不按照我的意愿做事才是错误的。苏医生,难道是我错啦?”
苏成华用深邃的目光看着韩秋原说道:“韩秋原,听到你能说出这几句话,我真的很高兴,说明你已经开始反思自己了,反思自己是改变的开始。我们先不谈对错,我想了解一下你的成长史,你能跟我说说你的童年生活吗?”
韩秋原点了点头,然后沉思了一会,抬起头来看着苏成华,叹了口气说道:“嗯,其实我的童年生活挺好的,虽然家里并不富裕,但是家庭和睦,父母感情也很好,我是家中的独生子,三代单传的独苗。
我一出生就受到了家里所有人的宠爱,可以说从一出生到长大,所有的人都围着我转,我平时都不用说话,他们就能把我需要的东西放到我跟前,能把我想做的事情做了。
如果我有什么需要,而他们又没有及时满足我的话,那我就会愤怒。我一愤怒,他们就会拼命地用各种各样方法哄我,直到我满意了为止。
我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也没受什么挫折和打击啊。
后来我到这所城市读了大学,毕业后留在这里工作,和我的老婆组成了一个小家庭,不久就有了晓宇。
一开始我老婆什么事都跟我对着干,这我哪里能够容忍,当她不顺着我的意思做事的时候,我就暴怒。
唉,说实话,我打了她,最初的时候,她闹着跟我离婚,那我哪里能同意?我保证我再也不打她了。
那时孩子刚刚五个月,我让她辞职在家带孩子,决不允许她在跟我提离婚的事,只要她提,我就会用最恶毒的话羞辱她,贬低她,有时候还会控制不住动手打她。
渐渐的她从一开始的反抗变得顺从了,她什么事都顺着我了,这就好了,我感觉家庭变得和睦了很多。
哎呀,苏医生,我是不是说太多了?你只让我说我的童年,没说让我说我的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