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直坐在弟弟身边说话安抚的阿如帮弟弟掖好被角,也跟着出来了。
“你干吗跟着回去啊?你回去了谁照看你弟弟啊?”齐悦惊讶问道。
“我托付给邻居了。”阿如说道。
“你是病人家属啊。”齐悦摇头不同意。
“少夫人,奴婢卖的死契,这是世上除了定西候府跟别人都没有干系了。”阿如含泪说道,一面跪下,“阿如出来探视,已经是大恩典了,再留宿是万万不能的。”
齐悦叹口气,知道这里的规矩,伸手拉她起来。
“没事,你别担心了,我对我的技术很有信心,你弟弟肯定没事了,等过几天拆了线,就跟以前一样了。”她笑着说道,只能从这里安慰她了。
阿如哭着到底是叩了三个头才起来。
三人出了门,看着阿如关门时身子都抖的不成样子,显然心里是舍不得,但最终还是毫不犹豫的转头走,齐悦再次叹口气,和阿好跟上去。
“娘子…”从墙角跳出一个人喊道。
阿好和阿如吓了一跳,挡着齐悦身前。
“娘子你是侯府的大夫?”年轻大夫眼睛放光的问道。
“哪有你问的地方。”阿如低声呵斥道,“你快让开,再拦着路,唤人来送你去官府。”
富贵人家的女眷的确是惹不起,听说街上有个小子不知好歹多看了一个出行的贵族小姐几眼,竟惹恼了人家被乱棍打了个半死…
年轻大夫缩缩头,慌忙让开了,看着三人走过去。
“我,我,我姓胡,我也是大夫,我…”他还是忍不住说道。
齐悦停下脚。
“没错,我是大夫,不过,”她转过头看他,摇了摇头,“我觉得你不能说自己也是大夫。.”
“我们家世代都是大夫,我不过是不会你这种救治医方而已,我会的,你还不一定会呢,再说,再说你这缝是缝起来了,但能不能治好人,还不一定呢..”那年轻大夫不服气的说道。
“不是这个问题。”齐悦说道,摇头,“怎么说呢,我不知道你们这里大夫的规矩,反正就从我的理解来说,你没有大夫的心。”
“大夫的..心?”年轻大夫愣了下,“你是说医者父母心吗不跳字。
“你如果有仁心,今天接诊这个病人,就不会远远的看一眼就下了不能治的诊断,还当着病患家属的面说出准备后事那样的话…”齐悦说道。
“我..我医术不精治不了..”年轻大夫涨红了脸结结巴巴说道。
“医生,医生,当你出现的时候,就是病人生的希望,你自己都先怕了,连试一试的勇气都没,还谈什么医者父母心?”齐悦看着他说道,“年轻人,你不适合干这一行,不如换个行当吧。”
年轻大夫站在原地怔怔看着她们三人远去了,好半日才回过神。
“年轻人?”他吐了口气,脸皱成一团,“谁年轻人啊?你还没我大呢吧?说话比我那死鬼爹还老气横秋的,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