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爸阿妈都早早的出去了,小小的包里只剩下睁着眼的我和睡得香的他。
晨曦的光那么静谧的落在他的脸上,摘了眼睛的他,那清瘦而清秀的模样,让我心里像跑进来了一只小鹿,来回的撞。我第一次感受到了属于青春的那种懵懂的羞涩,可是草原女的奔放内心里,我却又极度渴望得到他的青睐。
我就那么静静的掀开帷幕,看着这个稀罕物。良久,他的眼睑轻轻的动了下,我赶紧合上帷幕,心里的爱情砰砰的跳开了。
起床,给他打来洗脸水。又屁颠颠的跟在他后面去摄影。他也越来越了解我,我们聊的也越来越投机。我给他讲草原的风,我给他说草原的云,我让他拍草原的天,我让他看草原的山,我吓唬他山里有狼,我调戏的他在河里湿了衣裳……
我爱血腥的汉子,可我也看惯了血腥的汉子。
那种爱,更像是一种类似父爱一般的守护。
我一直以为青梅竹马的巴图噶尔会是我的另一半,但当我遇见李沐然才发现我错了。最简单的感觉就是——我更想李沐然将我压在身下,欢腾。
是他,让在我十六岁时,体会到了一种大草原上不曾出现过的温柔。
那温柔,像极了夏夜我在祖母怀里看月光的感觉。
那月光柔柔洒洒的落在身上,伴着虫鸣,伴着晚风,那气息总让我想起李沐然的味道。
舒服的极了。
让人的心坎坎里涨满了水,汇成成了河;
像是一条爱河。
现在想想确实印证了一句话——感性的人,生活中会充满坎坷;理性的人,生活中会很多落寞。
想来,确实如此。
一个极其感情用事的我,注定了会有那么多不平凡的坎坷……
……
“你该让塔娜继续上学。”又是一个夜晚,李沐然又一次的与我父亲谈起我的学业。
阿爸笑了笑后挥挥手,拿起马奶酒给李沐然斟满:“塔娜,已经长大。她是草原上的鹰,她有她的翅膀。”
那刻,我决定伸开我的翅膀。我要去继续上学。我跑到了祖母家,“额吉!(祖母)我要去上学!”
祖母最疼我,只要她同意,族里不会有人阻挡:“塔娜,你已经订婚了。你如果去上学,那婚姻怎么办?”
“我去退婚。我不爱巴图噶尔。”我说。
在蒙古族里,如果订婚,会派中间人送来订婚的哈达,如果接受了哈达,那么就代表同意了婚事。
我取出那洁白的哈达和巴图噶尔为我猎的裘皮,骑上家里的俊马跑了三十里地去了巴图的家。
“巴图噶尔!”我在他的蒙古包外喊他。
他壮的如同熊一般从蒙古包里钻了出来,“塔娜,这么晚过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