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凉,孕育一个孩子的过程,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
她一愣,随即便松开了手。
她这才想起,自己怀着裴蓓的那个时候。
见她沉默了下来,裴聿扯起唇角笑了笑。
“怎么了?崾”
她摇了摇头,扑进了他的怀里,用脸磨蹭着他的胸膛。
“裴聿,你知道吗?在以前,我曾经想过,如果我能再为你生一个孩子的话,那该有多好?我知道,你嘴上说着不在乎,但肯定还是会有点遗憾的。躏”
他笑出声来,大掌摩挲着她柔软的发丝。
“遗憾确实会有,但再大的遗憾,也比不上有你和蓓蓓在我身边来得重要。我是真的觉得,有了你们,我的人生就圆满了。”
她的手,绕过他腋下紧紧抱住了他。
“你就不想要个儿子吗?”
儿子吗?
他没有立即回答,面容难免有些恍惚。
在以前,他确确实实会想要一个儿子,毕竟,有儿有女才是最好的。可是,他知道她的身体情况,也知道孩子是她最柔软的一处痛处,他不想去触碰,不想让她不开心,便一直没有提起过。
那时候,看着仍在襁褓里的裴蓓,他决定要把自己这辈子的所有感情都倾投在女儿的身上,只要有女儿,就够了,真的够了。
他想要的,不过是跟苏凉一起携手走到老而已,其他的事,并不重要。
就算她不能生育,就算当初连裴蓓都没有出生,他仍然会选择跟她在一起。因为,他想要的,是她这个人,而不是一个生孩子的工具。
只要有苏凉在,其他的事,他不在乎。
只要,有苏凉。
裴聿回过神来,对于她的回答,他试图用最平淡的语气开口。
“我想要的,从来都是只有你而已。”
听见他的话,苏凉觉得喉咙有些哽咽。
她稍稍退开,仰起头看着他的脸。
“裴聿,你就这么爱我吗?”
她的这句话,带着些微的玩笑意味,他自是知道的,他嘴角噙着笑,眼底,却是尤为认真的神色。
“是啊,太爱了,爱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原以为,再深的感情,在日渐的相处中,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地褪去原有的颜色,就如燃烧得再旺的火,也会有熄灭的一天,爱情,亦是如此。
可偏偏,他对她的爱,却是一天比一天更加地炽热。
再继续这样下去,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每天都想要见面,每天都想要拥抱在一起,每天都渴望能够看见她的笑靥。
那种贪婪越来越明显,越来越过分,他觉得,这样的自己,他快要不认识了。在以前,他甚至从不敢想象自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
惟有碰上苏凉,他才会变成了这个模样。
但是,他却甘之如殆。
苏凉的眼眶有些泛红,他见状,不禁有些慌了。
他伸出手,抹掉了她眼角的眼泪,满脸的着急。
“怎么了?好端端的为什么哭了?你现在是一个孕妇,就算只有一个多月的身孕,还是得注意身体的啊!别哭了,你这样对孩子不好……”
看着他毫不遮掩的紧张与慌乱,她终于破涕为笑。
任凭他再怎么追问为什么,她仍然是缄默着不回答他的话,只紧紧地抱住他,忍住那一刻的感动。
从不敢想象,自己能这么幸福。
那厢,裴聿安慰了她一会儿,便让她重新躺下睡觉。
她听话地躺了下来,正想拉他也躺下,没想,他的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眉头下意识地一蹙,也没有走开,而是当着她的面接起了电/话。
也不知道电/话那头到底说了些什么,他只是以单音回应着,通话的时间也不长,几分钟的时间,他便将手机给挂断了。
见他把电/话给挂断了,她便好奇地问了出口。
“是谁打开的啊?”
他瞟了她一眼,也没有马上便回答她的话,似是在犹豫着什么。
顿了好几秒,他才终于开口了。
“监狱那边来的电/话。”
闻言,苏凉大吃了一惊,不由得,便想起了以前曾经经历过的一件事。
她记得很清楚,也是某一天她突然就接到了监狱方面打来的电/话,说是联系不上苏穆弈才会打了她的手机号码,而带来的消息,却是教她吃惊的。
如今,唯一呆在监狱里的,便只有一个人。
她有些紧张地瞅着他,小心翼翼地问话。
“是那个……伊可韵出了什么事情吗?”
当年,伊可韵因为杀害了自己的亲生儿子而被判刑,即便后
来发疯了,仍然是被判处了无期徒刑。也就是说,下半辈子,伊可韵都得带在牢里度过了。
而如今,监狱却打来了电/话。
其实,也不能怪她那么想的,毕竟,她就曾经接过了类似的电/话。
裴聿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他笑着,捏了一把她的脸蛋。
“不是你想的那样,监狱打来确实是因为伊可韵的事,但并不是伊可韵出了什么差错,而是监狱方面已经决定了将伊可韵转移到相关的精神病院,再给她一间单独的房间。这些年,伊可韵的病情有加剧的趋势,呆在牢里已经不止一两次伤害过其他狱犯了,监狱那边经过反复思量后,才终于得出了这个决定。而这通电/话,就是让我明天记得去办理相关的手续,因为,我可以说是伊可韵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能算是亲人的人了。”
他顿了蹲,而后面带认真地对上了她的眼。
“凉凉,我承认,在之前,监狱方面也曾经给我打过几次电/话,而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我怕你对她仍然心有芥蒂,若是我在你面前提起了她的事,会对我们之间的感情造成影响,所以,也就没说了。如今再提起伊可韵,你……会责备我吗?”
她剜了他一眼。
“你以为我是这么小气的一个人么?在这个家里,小气的那个人向来都是只有你而已。”
裴聿嘴角抽搐了一下,到底,还是没有出言否认。
“早在当年,我就原谅了伊可韵了。”
她说的话,也不假,其实,很多事情,原来以为自己不可能会放下,但都只不过太过执着罢了,不是不能放下,而是不想放下。
当本是最可恨的伊可韵成了最可怜的一个人,到了最后,掐死了自己的亲生儿子,锒铛入狱,再到发疯,只愿沉溺在只有裴聿的那个世界里,她终于觉得,再多的恨,也该是时候结束了。
所以,她笑着望着他。
“明天,我能跟着你一起去吗?”
裴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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