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秘案局的权力渐渐交入他的手里,这些年,他来到这里的次数数都数不清,却再也没有第一次新奇感了。
如今年龄大了,再进到这个地方,反而感觉此处富丽堂皇的有些俗气。
中不中西不西的古堡式建筑,斑驳的墙壁,凌乱的爬山虎,长满青苔的老旧石板路,发灰的雕塑喷泉,这些在他眼里,忽然越看越烦。
“破地方,也不知道收拾收拾,越来越老!像我一样,成了老废物!”
听到周局这么骂着,老郑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其实这些年,那块石头始终咯得周局不好受。
“现在这里就得靠老势力们捧了,年轻人可不来这啊,他们宁可去曼都那样的地方,都不会选择这里。”
老郑一边说着,边将车子开进院内,会馆的门口处,已有侍者准备迎接。
“好人谁来这,来这说的都是见不得人的事!”周局说着唾了一口,车子停下,服务生赶忙过来开门。
两个人被引领到贵宾间,张老爷子已经在那等待。见到周局进来,连忙过来握手。
“周局长,好久不见,真不好意思,平时不好意思打扰,这回实在没办法,让您百忙之中过来。”
“瞧张老板说的,哪有的事,最近生意上还好不?我身体不行,要不就去看您了。”老周和张老爷子客套着,老郑将他送到座位上,连忙出门向服务生要了碗姜汤。
会馆是老式建筑,里面的暖气不是很足,今晚说不准会在这耗上多久,凭周局的身子,又得冻个够呛,可他又不能让外人觉得他的身子太差,毕竟“周公起居饮食怎样,一顿能食几米?”这种问题并不是关心他的身子,而是关心他能在这个位置上坐多久。
“犬子的事您也知道,我真是没辙了,但凡是有别的法子,我也不能纠缠你啊。”张老爷子没寒暄几句,便说到了正题上。
“讲实话,刚开始听说是贵少爷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可能,那孩子是咱们看着长大的,怎么能么?都是好孩子,肯定是哪弄错了,我让下面好好查查。
可是老张啊,你也知道,我们秘案局什么地方,还不是得听话照做啊,我是咱们市的顶了,我的上面还有顶啊。
咱们孩子倒霉,摊上这样的事让人家抓住了,我想帮忙,别提多想了,毕竟张昆那好孩子出这样的事,换谁,谁不心疼啊?
别说你了,我心里都难受死了,那是我的侄儿啊!
都不用你来找啊,我能不想让他出来吗?
可是咱倒霉啊,上面揪住了,现在这件事都算不上是我管的案子了,我要是再过分参与,没准我这位置就不保啊。
你们也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要是被换了,那下一个人干什么谁说的准?
咱们从小都是在这长大的,这个是市是咱们的家啊,你我都是家人,换了别人,那还是家人了吗?”
老周和老张你一句,我一句,你一口我一口,声泪俱下、语重心长地说着,谁都不想放松。
一顿饭吃完,老郑只觉得耳根子生疼。说到底,事还是那么个事,人是肯定弄不出来了,能办的尽量给办,至于上面逼到什么程度,那就得看张昆的命了。
其实周局和老郑心里明镜,谁都清楚张昆这回肯定是命不好了,但有什么办法,谁让涅林家更不好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