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时问:“莫公子,你新来乍到,可知夏沿香姑娘的规矩?”
莫占秋道:“甚么规矩?”
周安时道:“夏姑娘声名鹊起,璧月楼将她当宝物蓄养,珍爱得很。如今已很少令她舞蹈,即使弹唱,也往往只两三首便退场,大牌得很哪。”
卢蓬心接道:“听说夏姑娘上次只弹唱了一曲。”
莫占秋大惊:“才一曲?我的二等卡岂非白办了!”
周安时摇手道:“那次我也在。她虽然只唱了一曲,但倒不是唱完即走。而是在满场齐呼‘再来’之时,夏姑娘便悠悠开口,欢迎场下亦精通音律的雅士也拿起乐器同奏。若是哪个人的奏乐令她激赏,她便会配合那人再次表演,或与他合奏,或为他歌舞。”
莫占秋笑道:“那倒刺激得很。但彼时场中人物多为美色而来,又能有几个精通音律的高人?”
周安时道:“璧月楼的客人中通音律者还是很多的。但当时虽然不少人奋起献技,却都没能博得夏姑娘认可。”
卢蓬心在旁道:“夏姑娘要求高得很。”
周安时道:“不止要求高,还相当直率。来宾若哪里奏得不好,她也不打马虎眼,一一分说明白,教人心服口服。”
卢蓬心笑道:“这才是真正维护音律之道的人啊。”
莫占秋慨然说:“音律我也懂一些。等下她若再作如此要求,我斗胆献丑便是。”
周安时抚掌赞道:“莫公子爽快人。可惜我全然不通音律,就只有围观的份啦。”突然地伸脖向前瞧了瞧,道:“一等席的客人也进场了。看来快了。”
段崎非闻言向前看,发现第一排六道屏风里,都已影影绰绰坐了人。穆青露眨了眨眼,道:“奇怪,怎地突然就坐进屏风里了?我没看到甚么排场特别大的人经过呀。”
段崎非想了想,道:“也许是前方另有通道供一等客人出入。”晏采睁大眼看了看,笑道:“可不正是。”伸手往大厅前方侧边一道半掩的雕花双开门指了指。
穆青露瞪圆了眼睛惊叹:“啧啧,好势利,好势利。”突地站起身来道:“我且绕过去看看,一等客人都是些什么人?”
段崎非拉住她,道:“再特别也不会是三头六臂,既然安了屏风,想来便不愿被人张望。”
穆青露睨了那些屏风一眼,正要分辩,突见穆静微朝她作了个噤声的手势。她呆了呆,随即听到隔壁莫占秋也在问:“第一排坐的,都是甚么人?”
周安时道:“有屏风隔着,看不清。不过,我敢断言,从左往右数,第三桌必为‘摧风堂’的人。”
莫占秋等几人悚然道:“摧风堂?那可是河洛武林中第一大帮派啊。是洛涵空洛堂主亲自来么?”
周安时往椅背上一仰,道:“每逢夏姑娘登场,哈哈,洛堂主一定会亲自前来捧场。”
莫占秋大为警觉,问:“莫非洛堂主对夏姑娘也有那个……那个心思?”
周安时笑道:“常来的人都知道,洛堂主对夏姑娘倾心得很,每次都预定首排正中第三席,夏姑娘退场前必遣人递上一束时令鲜花。”
莫占秋哼了一声:“好俗。若真倾心,便该亲自上台去送。”
卢蓬心笑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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