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在耳里,好心情立马减了几分。这两句诗是李宽所作,她和李宽初次见面时,她曾念给李宽。
燕儿察觉惜惜不快,她指着樱桃树,“小姐那里有个鸟窝。”
鸟窝里几只嗷嗷待哺的雏鸟,大鸟出外觅食还没回来。惜惜望着鸟窝出神。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呢!乌鸦尚知反哺,何况人呢!惜惜喃喃感叹。
这一天柳叶正对着院中巨石挥剑相向。黄莺推开院门,径自奔向柳叶,也不说话,一头扎到柳叶肩上。“
嘿、嘿,这位姐姐,男女授受不亲。”
柳叶收起剑,搂住黄莺肩膀,亲昵地说:“小美人,抬起头,让本公子看看。”
黄莺不理会柳叶玩笑,“叶儿,我该怎么办?”黄莺把脸埋在她的肩上,抽抽搭搭地问。
柳叶扶她青石板上坐下,一向开朗乐观的黄莺,今天情绪低落。
“莺姐姐,别着急,有什么事叶儿和你一块想办法。”柳叶握住她的手安慰说。
黄莺肿着一双眼睛,期期艾艾看向柳叶。原来黄莺今年芳龄十九,虽然她是村里数一数二聪慧美丽的女子,可是她眼界太高。村里包括外村多少人家提亲,都被她回绝了。
以至于芳龄十九,还待字闺中。在街坊亲邻眼里,是大龄剩女,和她同龄的姐妹,头两年和她一起进城看花灯的姐妹,都出嫁。
这几日有一户张木匠,年纪轻轻木工手艺却是极好,他家也提过亲,被黄莺回绝。
但张木匠对她一片痴心。兢兢业业积攒田产,再次上门提亲。并许诺说聘礼会有四两白银,五十钱金,十五匹杂绢。
黄莺父母一直顺女儿心意,可眼见女儿年龄不饶人,在家里再耽搁两年,真成了老姑娘。
张家再一次上门提亲,母亲苦口婆心已是规劝两天。母亲劝女儿说:“女人总是要嫁人,找一个知疼知热,家里还有几亩薄田,张家儿郎还有好手艺,吃喝不愁,娶过门,相夫教子,安安稳稳过日子不好吗?”
黄莺的母亲还拿柳叶当例子,“柳叶那孩子又咋样?找个丈夫人才好,有本事,抛弃妻子不顾,再有本事有用吗?”
黄莺试着说服自己,年龄偏大,找个人家出嫁。张生对她起码痴心一片,过日子当家管计不会受气。
转念一想,自己若是答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当初比张生人才各方面优秀的,她都不想嫁。
敢情她挑了半天,还是要屈从于命运,草率地找个丈夫把自己嫁出去。
她宁愿自己苦些累些,相公会拿起丝帕为她擦拭汗水,说些文雅的话哄她开心。
她会做出美味的膳食,看他优雅地举箸进食。她织布来他读书。闲暇的时候他会教她读书习字…这才是她向往的生活,她没办法说服自己。
“莺姐姐,叶儿会帮你想办法。”柳叶宽慰她。
“叶儿最好了。”黄莺一扫脸上愁容,抱住柳叶胳膊摇晃跳起身。
她起身关上院门,坐回来小心翼翼问道:“叶儿,姐姐知道你不是寻常人家的孩子。你苦练武功,尽管出身不凡,一个女孩子家,你还想做什么大事不成?”
柳叶负手来回踱了几步,“莺姐姐,我呢单纯的就是想学武艺,你一说反倒提醒我,巾帼不让须眉,我还真想做一番事业。”她在黄莺面前站定,郑重说道。
黄莺蹭地站起来,将脸凑过去,“叶儿,你千万别把我说的话当真,我母亲说得对,女孩子迟早是要嫁人的。我看江遥就不错,你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女孩子干一番事业,有用武之地吗,你看有女状元吗?还是有女将军?”
柳叶眼眸深沉,做沉思状。
“都是我多嘴,”黄莺急得直跺脚,“叶儿,姐姐这是帮你还是害你。若是让你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姐姐真真是害你。”
柳叶绷不住扑哧乐了,“莺姐姐,看把你急的。”
黄莺也乐了,“你拿姐姐开心是吧。”柳叶又宽慰她一番,黄莺精神抖擞地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