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颍王有些不快,“好一个长幼尊卑,本王还以为公子是不为世俗所累的人。”宝钏淡淡道:“颍王抬爱了,草民恰是俗人中的俗人。”
两人回到营地,营地笼起篝火,架着三口大锅,锅里山珍美味香味四溢。卫士把煮熟的肉盛到铜盘,用刀割开。大家伙下手抓着吃,人们多是大快朵颐。在古木参天的原始林地,回归自然,想象先祖茹毛饮血的过往。
宝钏捧着鸡腿,油汪汪地,好香。几盏玉碗盛着皇家御醸,酒香清冽。玉碗从这人手里传到那人手里。宝钏如男子一般吃肉,只是不曾动酒碗。颖王和安王坐一块,崔元和同李家兄妹坐一块。
酒酣耳热,王美人跳舞助兴,一曲胡旋舞,在篝火的映衬下,如梦似幻。颖王很是高兴,亲自端起酒送到美人嘴边,王美人小鸟依人般偎在颖王身边。“李家公子多才多艺,何不弹奏一曲?”王美人对宝钏说,宝钏亦不推辞,一把古琴摆在她面前。
宝钏净手焚香,正襟危坐,《猗兰操》琴曲似泣似诉,如怨如愤。座中人生出怀才不遇生不逢时之感。颖王、安王亦默默无语,如今朝廷宦官当道,藩镇割据,国运凋敝。有的人还泪洒衣襟。
宝钏弹着曲子,想到女人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一生都不能主宰命运。苦寒人家又如何?至少夫妻相守,富贵人家有几个不是几房妻妾,自己归宿如何?尚且不知,不禁悲从中来。
宴饮一直到子时,人们才各自歇息,有卫士点着篝火值夜。
第二日清晨人们带着猎物满载而归。颍王入宫觐见文宗。到了紫宸殿时,文宗正和工部尚书充翰林侍讲学士郑注议事。郑注这个人有些意思,本是医者出身,身形猥琐相貌丑陋。
文宗得过风疾,口不能言,宦官王守澄引荐郑注。郑注一番针灸佐以药物,治好文宗风疾,郑注素有辩才,虽然相貌丑陋,仍然深得文宗宠信。
颖王见到郑注在此,就想转身离开,“皇兄国事繁重,臣弟稍候再来。”。“不妨事,国家大事臣弟也应略知一二。”颍王对郑注却无好感,一看到又黑又廋,蜂目豺声的郑注,颖王就想反胃。
文宗既如此说,颍王垂手站在一旁。“微臣先行告退。”郑注告退,“王爷,告辞。”颍王拱手,笑着目送郑注离开。
文宗一见到颍王,开启碎碎念模式,“五弟该收一收心,立业和成家并不矛盾,早些娶亲,为皇族开枝散叶。”颍王向来率性惯了,“皇兄贵为天子,后宫还不如世家后宅热闹。”
“此行可有收获?”文宗转移话题。说到狩猎经过,颍王滔滔不绝,话中数次提及李家千金。尤其重点讲述李家千金巾帼不让须眉。文宗一听有戏,五弟对李家千金挺上心,这是让我指婚。
“李家千金固然不错,芳龄几何?母亲一族籍贯哪里?”颍王自然是做足功课,“芳龄十四,英雄不问出处。何况后宅中女子,自身贤良淑德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