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主任,对不起啊,都怪我警惕性不高,忽视了朝阳农场的问题,搞得这么被动,给省委领导添麻烦了。真的对不起,我向省委和荣书记,做深刻检讨!”
秘书一退出去,谭启华立即说道,态度非常诚恳,径直将曹主任当成了荣书记。
自古有钦差大臣一说,宣读圣旨时代表天子。
曹秘书此时也有类似的身份,静静地听着谭启华检讨,神情严肃。这个规矩,也是必须要讲的。如果谭启华一开口检讨,曹成便即微笑着安慰他,亲近是亲近了,却不免失之威严。曹成身为省委一秘,只要是荣启高一手提拔起来的干部,几乎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想方设法和他搞好关系。在那些干部眼里,曹主任是同一个“面孔”,额头上贴着一个“荣”字。但在曹成眼里,这些干部却各不相同。
对谁可以十分亲近,对谁可以稍做嘉许,对谁要保持严肃,对谁必须敬而远之,曹成心里有数。
如果他也是千遍一律的对待这些干部,那就毁了。曹主任在大伙心目中,就变成了一个无原则和稀泥的和事佬。
这可不是成为大领导应有的作风。
待到谭启华做了几分钟的检讨,曹成才微微一笑,摆了摆手,说道:“谭书记,事发突然,也有些意想不到。再说,朝阳农场和云湖县的矛盾,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事。起因也不在你身上。谭书记还是谈一谈后续的处理办法吧。”
这才是重点。
谭启华忙即说道:“这个事,云湖县和朝阳农场都有责任,我认为,对陆玖和黄子轩都要进行严肃的处理,党纪政纪处分,他们跑不掉。”
陆玖是云湖县委书记,黄子轩则是朝阳农场场长。朝阳农场党委书记年纪老大,身体不好,马上就要退二线,农场的事。这两年,一直都是黄子轩在主持。等老书记一退休,黄子轩就要书记场长一肩挑了。
谭启华这是各打五十大板。
朝阳农场和云湖县的矛盾,由来已久。打打闹闹就没停过。以往出点事,都是将双方的头头批评一顿了事,一般不会有党纪政纪处分。实在是见怪不怪了。如果每出一回事,云湖县委书记和朝阳农场场长就背个处分,只怕他们的档案袋里都塞不下那么多处分决定。
这回闹大发了,荣启高震怒,不给个处分,怕是说不过去。
曹成望着谭启华,目光柔和,却并不接话。
谭启华顿时心中一凛。他和曹成打交道也不是一回两回。对曹成的性格。多少有些了解。知道曹成这个样子,就是不认同他的看法了。
自己错在哪里呢?
难道,曹成觉得自己给出的处分措施还太轻?对陆玖和黄子轩进行党纪政纪处分不足以平息荣启高心中的愤怒?应该将他们撤职或者调离?
要不,就是曹成觉得,陆玖和黄子轩之间。还是要分个轻重?此番围堵市委大院的是朝阳农场的职工,陆玖打五十板子,黄子轩就应该打一百板子?
一时之间,谭启华有些拿不准。便试探着问道:“曹主任,这个黄子轩性格有点桀骜啊,你看在今天的会议上,当着荣书记和其他省委领导的面,他讲话也不注意……”
在今天的会议上,黄子轩的表现,确实有点出人意料。
他做了检讨。
这个检讨不做断然不行的。
但随后,他就开始“诉苦”,说农场的经济状况,如何的糟糕,农场干部职工的生活,如何的困顿。农场的大多数职工和家属,都憋着一肚子气。因为农场的特殊性,农场的许多干部职工都是转业军人,其中不少人在部队立过功受过奖,很多还保留着部队的直爽作风。如果不是因为这几年日子过得艰难,农场职工也不会做出今天这样的过激行为。
这番话,当时是真的惊住了很多与会领导。
这个黄子轩,还真是胆大包天啊。
够“二杆子”的!
这样的干部,谭启华相当不待见。如果能够借此机会,好好收拾他一家伙,谭启华不介意。只是农场职工刚刚被劝回去,事情其实并未了结。倘若此时给黄子轩严厉处分,只怕立时就会再次引发轩然大波。
曹成轻轻摇头,说道:“谭书记,黄子轩反映的情况,属实吗?”
“这个,大部分还是比较客观的。朝阳农场这几年的情况,确实不容乐观。不过,据我的了解,全省的国营农场和林场,基本上都是这种情况。农产品价格大幅下跌,销售不畅。”
“嗯,这个恐怕才是农场职工闹事的真正的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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