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了什么?”
胡雪唯咳了两声:“其实也没什么,他一来就看到我扶着你喂醒酒茶,不知怎么就生气了,上来就要把你带走。我看你醉成那样,就想在隔壁饭店开个房间让你睡一晚,免得夜里回去着了凉。”
说到这里胡雪唯顿了顿,眼角余光瞥向俞天霖,见他没有起疑便接着装委屈:“你知道我这人说话很直的,也不知是哪句话惹他不高兴了,他坚持要把你带回去。可他又抱不动你,我就想帮忙,结果他应该是不小心推了我一下,我没站稳就撞到了。”
胡雪唯说完就用掌心轻轻抵住了伤口,做出了疼痛的模样来。他额头上缠着一圈白纱布,衬得脸是一点血色都没有,瞧着就像重病的样子。
他这番说词恰到好处,既没把过错都怪到沈蔽日身上,又解释了一切都不是故意发生的。纵然俞天霖还是觉得怪怪的,也没有去怀疑他了。
“你别自责了,错的是我才对,我该早点跟你坦白和云深的关系。”
胡雪唯心里松了口气,嘴上趁机道:“你真的很过分,这么大的事只告诉景源,要不是他昨晚跟我说了真相,我还要被瞒着多久?”
俞天霖愧疚的笑了笑,还没说话就听胡雪唯继续问道:“那他现在怎么样了?还在误会我和你吗?”
俞天霖又开始叹气了,把刚才去找沈蔽日的情况说了一下。胡雪唯又开始自责,说终究是自己不好才导致的误会,让俞天霖一定要找个时间约沈蔽日出来,他要当面跟沈蔽日道歉。
他明明是受害者,却表现的宽容至此。俞天霖真是不知该怎么感谢他才好了,答应他回去会好好跟沈蔽日说的,等他康复了就一起吃顿饭。
俞天霖又陪了一会儿,但他心里惦记着沈蔽日,想着早点回去解释清楚。没想到等医生来巡房的时候胡雪唯又开始头痛了,还痛得挺厉害的,医生用了镇痛剂都没什么效果。
胡雪唯这个样子,他也没办法安心离开,就想着陪一晚看看。他打电话回去,想跟沈蔽日说一下,可佣人说两位沈先生和徐先生今晚都没回来,都宿在了新家那边。
新房子还没安装电话,佣人问他要不要过去转达,他怕佣人没说清楚反而让沈蔽日误会更深了,就想算了,明天早上回去了再解释吧。
但他没想到,第二天中午回到家的时候,佣人却告诉他沈蔽日早上收拾好行李,已经回宜州去了。
他又问沈观澜和徐宴清呢,佣人说他俩也搬走了。他急匆匆的赶到火车站,看能不能拦到人。然而在站里转了半天,等经过宜州的火车都开走了也没看到沈蔽日的人影。
他怎么都没想到一场小误会居然会被沈蔽日闹的这么大,他气急败坏的从火车站出来,想去沈观澜的新家问个清楚,结果被一辆车拦住了去路。
他一眼就认出了那是自家的车。果不其然,车后座的帘子被掀开了,一张严肃却无比熟悉的脸出现在他眼前。
俞天霖犹豫了片刻,硬着头皮叫了声“爸。”
俞长儒冷笑一声:“不错,还认得我是你爸。”
俞天霖正想着该怎么解释自己出现在北平,就见副驾驶座下来了一个年轻人,打开后车门对他道:“俞少,总长特地来接您的,请您上车。”
他心里还惦记着要去找沈观澜问清楚,可眼下他爸带人来堵他了,想必是知道了他回北平却不回家的事。他不能在这节骨眼上继续做惹他爸不高兴的事,只得先上车了。
等车子刚开上路后,俞长儒果然问起了为什么回来了这么多天都不回家的事。
俞天霖只得说是帮朋友的弟弟找房子,想着先处理完了再回去。他说的也算有理,俞长儒看他一眼就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了,而是问起胡雪唯为什么会受伤。
俞天霖惊讶道:“这事你怎么知道了?”
俞长儒白了他一眼:“雪唯是胡老的宝贝孙子,他受伤住院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瞒得住?胡老气的不行,雪唯还想帮你兜着。你真以为我是来接你回家的?等等到了胡家给我好好认错!也不知道你去宜州交的什么朋友,居然一来就动手伤人,我是不是太放纵你了?”
俞天霖急道:“这事跟我朋友一点关系也没有,只是一场误会。他们都是看我喝醉了想扶我,而且是雪唯自己没站稳才摔了。”
俞长儒的脸色比刚才更难看了,呵斥道:“不管你说的是不是真的,雪唯因你受伤是事实。你必须给我好好认错,别因为一个不知所谓的朋友就断了我们两家几十年的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