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如果她爹真的受了重伤一直未好,倒是可以解释为什么他从来不曾试图去找她们母女。
只是他到底受了多重的伤?秦悠悠努力压住激动的心情,颤声道:“我、我只要替哥哥去向胜常少爷磕个头,了却他一番心愿。请夫人成全吧。”
妇人原本觉得她表现有些奇怪,不过想到她可能是忆起早逝的兄长。便也释然了。
她考虑片刻,终于点头道:“也罢,你随我来,他受不得干扰刺激,你见过他了却心愿便回去吧。”
“好!”秦悠悠用力点头。
妇人招手让她进了院子,却并没有带她走进屋中,反而绕过房舍走到屋后。
屋后同样有个小院子,一个身穿蓝灰色布衫大概三四十岁的男子正坐在一角手持一把雪亮的小刀在雕刻着一块只有手掌长的木头,似乎是在雕刻人像。
他坐姿端正双手稳定有力,怎么也不像受了重伤的样子,秦悠悠心乱如麻,莫非她爹不是住在这个院子里?
妇人将她带到那个男子面前,低声道;“他就是你要见的人,他多年前受了重伤,已经看不到听不到,也忘记了所有前事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悲痛凄然,只不过秦悠悠什么都没听出来,她完全呆住了,过了好一阵才慢慢走上几步,木然在那男子面前缓缓跪倒。
那男子似乎感觉到有人接近,手上的动作一顿,将正在雕刻的木块急急收入怀中,不自觉抬起头来。
秦悠悠终于看清楚了他的容貌,如果没有那几道纵横交错的疤痕,他应该是个很好看的男子,即使如今容貌被毁,那双秋水般的眼睛依旧令人心动,可惜如此美丽的眼睛却是毫无焦距一片茫然。
看不到听不到,也忘记了所有前事?
所以也忘记了她的娘亲和她吗?他知不知道她娘亲已经为他殉情、尸骨无存了呢?
秦悠悠心里一股悲痛委屈,不知不觉泪如雨下,跪在金胜常面前泣不成声。
一块洁白的手帕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秦悠悠泪眼模糊地抬头一看,却是带她进来的那个妇人正一脸同情看着她。
“是不是想到了你的哥哥?”
秦悠悠用力点头,接过帕子擦掉脸上的泪珠,看到洁白手帕上的脂粉污渍,才猛地想起自己脸上的易容装扮这一哭只怕是不成样子了。
她如果现在就露出马脚,会很麻烦。仅余的一点理智提醒她要趁着妇人未发现不妥前尽快离开。
“我、我失态了。夫人,帕子我回去洗干净了还你,告辞了!”秦悠悠匆匆扔下几句话,转身用手帕捂着脸蛋快步离开。
依稀还听到身后妇人传来的一声低叹。
秦悠悠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把脸洗净了,芳草不在身边,她也记不清她的模样,干脆就不再易容,静待夜晚再折回去院子里看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