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太聪明

太后见秦悠悠眼珠子转来转去，就像一只充满了好奇的小猫，想到今日再见严抹，他整个人的感觉到不一样了，看来是彻底解决了身上的隐患，对于秦悠悠这个大功臣顿时便顺眼了许多。

    挥退身边伺候的宫娥太监，就招手要她到身边去，拉着她的手道：“永康的情况越是不妙，本宫越要打扮的精精神神出去见人，若连本宫都蓬头垢面，哀戚无助，下面的人就要彻底乱了。”

    这算是对秦悠悠解释，也是教她。

    秦悠悠点了点头道：“我明白啦。”

    太后心情极好，摸了摸她的脑袋笑道：“乖孩子，等会儿我会召宫里其他女眷过来说话，安安她们的心口宫里如今不方便让外臣的女眷进入，你跟永乐回去后，让梁令和韦娘安排，也见见那些宗亲和大臣们的家眷，让她们不要胡思乱想。”

    还有这种任务啊！秦悠悠乖乖点头答应。

    太后很不好惹，在她面前自己还是老实装乖巧好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宫娥太监走进来替太后更换了隆重的礼服，太后瞄了秦悠悠一眼，又指挥小宫娥把秦悠悠当娃娃一般仔细打扮一边，然后才拉着她往前面正殿走去。

    太后传话，很快后宫那一大群莺莺燕燕便蜂拥而至。

    她们不是太后，轮不到她们盛装打扮安定人心，来的嫔妃这五天来饱受惊吓，勉强能够保持镇定的都不是太多，绝大部分玉容惨淡，眼睛红肿。

    至于她们是为皇帝哭还是为自个儿哭就不得而知了口如果皇帝挂了，按照规矩她们大部分人就要被送到京冇城外皇陵附近行宫终老，那里日子清苦，说白了就是关在一处等死罢了。

    也有几个嫔妃目光闪闪，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她们都是生了皇子的，皇帝挂了至少也能混个太妃，运气好的是太后，至不济也能等儿子将来封王随着儿子到封底去颐养天年。

    秦悠悠坐在太后身边看到几十名嫔妃神情各异，心里觉得皇帝其实也挺可怜的，难怪会妒忌严林和她。

    至少严株出事的话，她惦记的肯定不是他的地位家当。

    不过也怪不得这些女子，她们也只是想求一条活路，想日子过得好些罢了。

    太后坐在上首，目光如电冷冷扫了下面这些女人一眼，她不是秦悠悠，站在她的角度，所有对她儿子心怀二志，打着自己小算盘的女人她都不会有太多好感。

    简单说了皇帝平安无事，很快就能康复的好消息之后，太后冷下脸孔，把下面那些嫔妃重重训斥了一通，然后便吩咐她们各自散了。

    被训得灰头土脸的一众嫔妃很快退得干干净净，一个端庄秀丽的嫔妃却落在了最后，看着秦悠悠欲言又止。

    太后淡淡望了她一眼道：“淑嫔。有话就说吧。”

    淑嫔？冇听起来好像有点儿耳熟，秦悠悠疑惑地眨眨眼睛，宫里她记得称号的妃子一个都没有，能有特别印象的，那多半就是先前派人到圣平亲王府对付过她的那一个了。

    淑嫔躬身一礼，细声道：“臣妾在想，这宫里如今事务繁多，我等粗笨无能，如果圣平亲王妃能留在宫中陪伴太后，也能替太后稍稍分忧解闷。”

    太后微微一怔，过了半饷道：“你有心了，去吧。”

    “是。”淑嫔行礼退了出去。

    “这个淑嫔……聪明是聪明，可惜太聪明，想得太多，不过终究算是为皇上着想，也不容易了。”太后轻叹一声道。

    秦悠悠脑子压根转不过弯，提出让她留在宫里陪太后，跟为皇帝着想，这想的是不是有点儿太远了？

    太后看她疑惑的模样就感到有趣，挥退了左右，安抚小猫一样摸了摸她的手，坦言道：“她是提醒我将你扣下来当人质。”

    秦悠悠终于想明白了，如今皇帝倒下了，皇子们又都还很小，负责监国替皇帝处理政事的一定是严林，严棣大权独揽，如果要趁机废了皇帝自己登基那真是太方便了。人人都知道严林很在意她，所以淑嫔才提醒太后将她扣下来，好让严林不要轻举妄动。

    “她想太多了吧……”秦悠悠皱皱鼻子道。

    太后见她明白了，微微一笑。她有些明白小儿子为什么会喜欢这个女孩儿了，她心思纯净不会像后宫那些女人一般满肚子弯弯曲曲，但是她也不笨，一点就明，不愁夫妻之间说不上话。

    “你呢？想不想永乐当皇帝？”太后笑问道。

    秦悠悠仿佛听不出这话里的凶险，只是摇头道：“当然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