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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门被应声拉开,梁令亲自捧了一个盛满清水的铜盆送到车内,严棣取过干净的帕子沾了水十分自然地要替秦悠悠擦去脸上的易容之物。
主人亲自伺候女子洗漱?!
梁令的眼珠子差点掉出来,反应很快地缩了回去顺手把车门无声掩上。
秦悠悠这次终于忍不住了,伸手拦住严棣道:“我可以自己来!”
“你有力气?”严棣皱眉。
“有!”秦悠悠二话不说抢过他手上的帕子飞快把脸上的东西卸了个干干净净。
低头一看,不止那张帕子脏得看不见本来颜色,连铜盆里的水都变得如同泥水一般。
擦过脸精神恢复了一点,秦悠悠才看清她身下垫着不是普通褥子,而是一张洁白的动物毛皮,可惜现在已经被她身上的泥尘污染出好几大块灰黄。
“幸好今日遇上恩公路过惊走了贼人,不然我肯定要遭遇不测了。”秦悠悠定了定神,马上狗腿地用力化解尴尬,一边装作无意识地扭了扭身子,暗示严棣把那只圈着她的手收回去。
“嗯。”严棣还是一副面瘫表情,不过终于大发慈悲地收手退后一些,与秦悠悠拉开安全距离。
“恩公这是打算到哪里去?”秦悠悠松了口气问道。
“八塞镇。”严棣慢慢吐出三个字。
秦悠悠呆了呆,差点忍不住再吐一口血,她严重怀疑这家伙是在故意气她,以报复她先前坚持要求离开。
她白白折腾出一身伤,又是易容又是服毒,还差点落到风归云手上,结果人家跟她根本同路,她只要乖乖跟着走就什么事都不会有……
秦悠悠满肚子怨念但却只能哑巴吃黄连,心里又气又怨,扭过头去抱着膝盖缩成一团装死不说话了。反正她什么倒霉狼狈的样子都被这位恩公大人见识过了,也没必要再在意仪容形象。
脾气还挺大的么,严棣看着受伤小动物一样躲起来不理人的秦悠悠,有些好笑又有些心软,天知道他有多少年不曾出现过心软这类被他划归为妇人之仁的情感。
“我到八塞镇去,你不高兴?”严棣慢条斯理问道。
“高兴,简直高兴坏了。”秦悠悠瓮声瓮气哼道。
“本来想正好与你同路,没想到你却急着离开。”
好吧,都是她的不是了!秦悠悠郁闷到极处,连哼一声都省了。
“要对付你的是什么人?”严棣继续问道。
他的口气太严肃,秦悠悠醒起自己现在是求人家保护,根本没资格发小姐脾气的,而且严棣严格说来已经救了她两次,也有资格知道咬着她不放的是什么人。
“多丽国的奉神教你一定听说过吧,要对付我的是奉神教的旭光圣子,我师父从前得罪过奉神教的人,如今他失踪了,奉神教的人就想把我抓回去,逼我师父现身。”秦悠悠有选择性地说了部分实话。
“你师父是什么人?”严棣不依不饶,一句直指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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