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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星辰。”他的声音清冷幽静,顺着丝丝缕缕的烟雾飘出车厢。
“就十分钟。”
姚星辰没回头,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走进了楼道。
池穆家窗子开着,全部都开着,池穆的父母可能外出不在家,每次出去都要把家里的窗户全都开着,即使在阴冷的冬天也不例外。
姚星辰敲敲门,池穆的脚步声传来,她调皮的把脸凑到门边去,眨了眨眼。
猫眼被她的脸堵住,光线很暗,池穆看不清来者。
姚星辰能够看见猫眼里有光线明暗的变化,她知道,一定是池穆在费力的向外看。
“你是谁?”门内的池穆问。
姚星辰说:“我是飞天小女警泡泡!请问这里是尤教授的家吗?”
“泡泡?”门内的人迟疑了一会,摇摇头:“你找错人了。这里不是尤教授的家。”
姚星辰笑笑:“你在好好想想,我是飞天小女警泡泡,你是尤教授吗?”
屋里的人顿了顿:“我是尤教授。”
姚星辰噗嗤一声笑了,把自己的脸在猫眼前晃了晃,池穆看到一双被放大的眼睛,正一眨一眨的看着自己,池穆有些警惕,向后退了一步。
“池穆哥,”姚星辰忽然低下头,双手攥着包,看着自己的脚尖,说:“我要结婚了。”
门里的人又把眼睛放在猫眼上,看她,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的,没听清:“泡泡,你说你要进来?”
“不是,我说,我要结婚了,下个星期。”
姚星辰抬起头,满眼的失落。
“我们要结婚了吗?”
“不是不是,”姚星辰忽然觉得好累,这件事多说一遍都好像是内伤复发一样,不愿意再和他重复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我生完了小宝宝,就自由了。”
池穆还在猫眼里看她。
姚星辰眼睛里有眼泪,向上翻了翻,把泪水送回去。
她再次强颜欢笑着把脸凑上去,眨着眼睛逗他。
门内的池穆又笑了。
“等我离婚了,就是二婚了,到时候你可不许嫌弃我!那个时候就好了,我一个生过孩子的二婚妇女,嫁给你,你妈妈你爸爸也不会觉得委屈我拖累我了。”
“池穆哥,泡泡要走了。”她摸了摸他家门上贴着的对联,又摸了摸那明明暗暗的猫眼:“我会经常来看你的,不是爸爸妈妈回来,不要随便开门,记住了吗?”
“记住了。”
“再见尤教授。”
“嗯,再见泡泡。”
姚星辰紧紧的闭上眼睛,咬了咬牙,转身,一步一步的下了楼。
记忆仿佛又回到那个盛夏,她穿着*的短裙,打车来到b大,b大正在迎新生,校门口摆了好多地摊,是大二大三的学生将不用的旧物旧书卖给新来的学弟学妹们的。
姚星辰一路走进来,就听了一路的口哨。
“嘿,妹妹,回个头嘛!”
在池穆他们医学院,僧多肉少,男生比较饥渴,偶然见到一个高挑火辣的妹子走在校园里,是要喷鼻血的。
池穆一向勤工俭学,也借着新生入学的机会,和室友肖逸摆了个地摊,两个高个子男生,蹲在b大医学院导办的报名处门,有点像两个卖瓜的农民,长得好看的农民。
肖逸远远的就看见了姚星辰,吹起了口哨,见姚星辰直奔两人走来,有点不敢相信。
“妹妹,随便看看,师兄这儿什么都有!”肖逸细长的眼睛笑着眯起,目光流连在姚星辰胸前的36d柔软上,自己她的细腰、翘臀,真是尤物。
姚星辰没理肖逸,在池穆的摊位面前停下来,娇笑着说:“呦,师兄,您这只卖书啊,就没有别的?”
池穆也站起来,高出她一头,低头看着她,笑了。
“打车来的?”池穆问。
肖逸跟着站起来,惊讶的说:“呦,妹妹,你不会是我们医学院的新生吧?”
姚星辰说:“不是,我是罗京戏剧学院的。”
池穆递给她一瓶水,介绍说:“这是我室友肖逸,这是我的…”
姚星辰抢着对肖逸说:“他是我高考之前的家教,我们两家住的不远,关系还不错。”
池穆笑着点点头。
肖逸拍了拍手上的灰,握住了她柔软的手,酷酷的说:“我是肖逸,一眼就看出你是罗京的,我们院,都是吃压缩饼干长大的恐龙。”
“噗…”姚星辰笑了,池穆也看着她笑。
这个肖逸长得也挺帅的,笑起来坏坏的,应该很多女孩子喜欢,姚星辰发现长得好看的男生总会和长得好看的男生一起玩,这叫物以类聚。
“池穆哥,这下我可算上大学了,以后天天来找你,别嫌烦。”她抬头看着池穆说。
阳光很刺眼,池穆笑着没说话,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一切,都像是被打了柔光,定格下来。
…
燥热的暑气自车窗外飘进来,尽管开着空调,也觉得闷热。堂本看了看表,在看了看驾驶位上坐着的陆立风,有点焦虑。
陆立风正在抽烟,一只手搭在车窗外,一只手夹着烟,在嘴上轻轻的吸了一口,眼睛微微眯起,看着前方,也不知在想什么。
他的手细长而白皙,衬衫袖口卷到小臂处,熨帖的布料随着的他的呼吸轻轻起伏,上面一个褶子都没有,很规矩。
按说他这种很规矩的,周身散发着书生气的男人应该不适合抽烟,但每次堂本看着他手上夹着烟,放在唇边的时候,都会觉得多了几分阴柔的美感。
姚星辰从楼道里出来了,神色落寞,正慢慢的朝他们的车子走来。
堂本随口问道:“陆哥,你说那个池穆,真的傻吗?我看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
陆立风把烟放在唇边,轻轻的吸了一口,然后精准的投入垃圾桶里,手搭回方向盘上,坐直,目光忽明忽灭:
“我也很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