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晚泽早上睡醒之后,只觉得头疼得厉害,混混沌沌地爬起来,坐在床头想了半天,却怎么也回忆不起昨天晚上自己到底是如何回的家。
喝酒断片这样的事,对于他来说,已经很多年都没有遇到过,少不经事时也曾酩酊大醉,转天把前一晚的事忘个干净,可那会儿只会觉得丢脸,这次,他却是觉得十分不安。
他同乔希一起去了同学聚会,然后他大醉归来,什么事也不记得,这中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他没有丝毫的把握,尤其是同学里还有韩斌那样不靠谱的存在,更不知道昨天酒后,又会出什么段子。
他下楼走到餐厅的时候,闻到厨房里飘出一股中药的味道,心里一紧,紧走了两步,进去便着急地问吕姨道:“吕姨,您是熬中药呢么?小希病了?”
吕姨听见他说话,回头对他咧嘴直笑,“没有,乔老师好着呢,这是她让我给您熬的。”
听说乔希没事,纪晚泽略松了口气,在餐桌前坐下,恹恹地看着桌上摆的几样早餐,随口问道:“给我熬的?还是治嗓子的?还是调理肠胃?”
“都不是,乔老师说您昨天喝多了酒,醒了恐怕会不好受,特意不知道找谁问了个方子,说是醒酒汤,宿醉醒了空腹喝上一剂,人就能舒服些,我这刚熬好,稍微晾下,您喝了这个再吃早饭吧。”
纪晚泽有些惊讶地转头,看着吕姨正在往碗里倒的药汤,“醒酒汤?小希让您熬的?”
“可不是,您都忘了吧,您昨儿回来,醉得路都走不稳,还是小李给您扶楼上去的呢,乔老师心疼您,一早药店才开门就去买了这几味药材回来,让我给您煎了用。”
药碗被端到眼前,药汁黑魆魆的冒着热气,药味只扑鼻腔,看着便是有些抵触,纪晚泽蹙了下眉,却还是端起来一口气喝了,喝完赶紧抓了一边的杯子喝了口清水漱口,然后看着药碗,又有些不安地问吕姨道:“吕姨,我……昨天晚上是不是很失态?”
吕姨笑吟吟地收走药碗,一边刷着,一边说道:“哪有,您喝醉了倒是怪老实的,不闹也不折腾,躺床上就睡了呢。”
纪晚泽这才轻舒了口气,拿起桌上的面包咬了口,又想起问道:“小希是去学校了么?她没不高兴吧?”
“乔老师走了会儿了,应该是上班去了,没看出不高兴啊,我听她说,您们昨天是同学聚会,多少年没见了,多喝两杯也是人之常情,乔老师这么通情达理的人儿,不会跟您生气的。”
吕姨话虽是这样说了,纪晚泽却总还是觉得不踏实,想给乔希打个电话,又觉得莫名心虚,迟疑了下还是作罢,只想着下午再打电话给她,下班时去接她,见了面再为昨天喝多的事,跟她道个歉。
谁知,下午他的电话还没打过去,乔希的电话却先打了过来,在电话里对他说,她学校这边的事安排妥了,转天一早就出发去外婆那边,因为乔忠鑫和云丽琼也置办了不少东西,要乔希给外婆带过去,为了省得来回折腾费事,她晚上干脆就住在娘家,转天从那里直接出发就好。
纪晚泽听了,心里的不安又一次被扩大。
结婚这么久,乔希从没因为任何理由再回娘家住过,他身边的一些已婚人士时常会抱怨,自己媳妇一不高兴就最爱回娘家,那……乔希这是不高兴的意思么?
纪晚泽一直就觉得,自己昨天晚上好像是说了很多话,至于说了什么却不记得,乔希这样一来,简直让他觉得如坐针毡了起来,直怕自己酒后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可是再又听乔希的语气,平平静静的,没有一点儿波澜的样子,心里又做不准,便试探道:“小希,那我今天陪你一起住在你家吧,明天一早也好送你走。”
乔希听完,倒也只问了句,会不会耽搁他这边的工作,却并没阻拦他的意思。
放下电话,纪晚泽心里依旧是七上八下的,可是手头上一堆的工作等着他做,还要在下班前赶完,便也没时间多想什么,一直埋头干活,直到快下班的时候,席悦进来拿了一堆昨天花销的单子要他报销,他才想起,杜乐淘那边的情况,他始终都忘了问。
拿着席悦给他的医院各种单据,和一些营养品的单子,纪晚泽随便翻了下便说:“你知道我银行卡的账号跟密码,就自己直接划账吧,不用给我看这些,嗯……她……那边还好吧?”
席悦听纪晚泽这么说,没好气地把单子都抓了回去,瞪他道:“能有什么不好的?您大老婆亲自送您小老婆住院,看着缝了伤口,又挂了吊瓶,还负责安抚了下情绪才走的,您多自在啊,这齐人之福享的,纪总,纪大老板,咱可说好了,这样的事,我就替你管这一次,以后再有,你爱找谁找谁去。”
纪晚泽被她训的十分尴尬,讪笑道:“悦姐受累了。”
“我受累倒没什么,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只是我看不得乔老师这么受气,怎么着,小老婆还有理了不成?非要跟乔老师单独谈话,给我轰外边去,我抽冷子听了一耳朵,居然问乔老师能不能离开你,我这暴脾气的,要不是顾着乔老师的面子,我当场就冲进去,扇丫的大耳刮子。”
纪晚泽听得太阳穴突突地跳,昨天晚上只顾着同学聚会这边,然后又喝多了酒,竟是忘了之前乔希跟杜乐淘碰面的事,他想过杜乐淘没准儿会跟乔希说些什么,却没想到会这么说,这下,只觉一阵心慌意乱,张嘴便问道:“那...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