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你打我,我都没还手,足可见我认错的态度了,我在丹霞山可从没吃过这种亏,哪个不是被我打的嗷嗷叫,阿笙,你就别生气了,咱们和好吧,像以前那样,每日看我两眼也行啊。”
傅仁笙依然不抬头,声音如以往般温凉:“你想多扫一遍百丈崖?”
“不不不,扫一遍我魂都累散了,别这样,别这样”,尽欢身子顿时一僵,一双小手摆的飞快。
傅仁笙眼角瞥她一眼,说话丝毫不留情面。
“你还不如一直待在百丈崖,你下去只会给师傅增加麻烦,影响别人学习。”
尽欢嘟着嘴,很是委屈有些泄了气的道:“那还要我怎么样,我都吃不上饭了,你师傅要是还不解气,我也没办法,不过阿笙,你行行好,让我下去吧,我真的好想念米饭馒头,我下去后保证乖乖听话好不好。”
傅仁笙放下书,宽袖一展,尽欢还以为他又要把自己一掌扇出一座山,赶紧爬起来退后几步。
傅仁笙却只是冷声的道:“去扫雪。”
尽欢无语啊,她到底造了什么孽,穿进书里,还遇见这冷得跟冰渣子似的傅仁笙。
昨日就因为自己无聊,边扫雪边唱歌,就被他一掌扇出了百丈崖,她辛辛苦苦半夜才爬回来,虽然她能自己回来,可是总是被扇,她很没面子的好不好。
再有,要不是她自身修为不错,被他用尽全力的一掌,估计不死也得半残。
尽欢算是看出来了,傅仁笙是真的不想跟他说话,算了,自己还是赶紧起来扫雪吧。
一上午,一下午,傅仁笙放下书,抬头看看西陲的夕阳,轻簇额头。
“怎么这么安静。”
尽欢从来不会扫雪超过一个时辰不回来撩他一句,尽管得到的都是无视,可她一直坚持不懈。
今日早上几句话过后,好似一日没见过她了,没喊饿,没喊渴,没喊累,实在有些反常。
并且放眼望去也没见她的踪影,傅仁笙站起身,寻了一圈。
找到尽欢时,她正对着一大块雪,小心翼翼地打磨,那雪被她雕成了雪雕,上面惟妙惟肖的人,正是他。
是他笑的模样,是他那日吃到最难吃的饭菜,无意中笑的模样。
尽欢见他来,嘴巴咧开,笑的洋洋得意,使劲挥手,嘚瑟的样子显而易见。
“阿笙,我雕的好不好,这百丈崖常年风雪,这雪雕只要没人破坏,能一直站在这里,你的笑容我就能一直看见了,就不怕哪日忘了,毕竟你的笑,实在太难得。”
傅仁笙沉默了半晌,凉声道:“有此闲暇,不去扫雪,你是想一直待在百丈崖直到宗门弟子学业结束吗?你可知这次学习的机会有多难得,我师父更是从不为外门弟子开门讲课。”
尽欢浑不在意似的,笑得更加灿烂:“阿笙,这一路寻我你是有多着急啊,你好好看看,这百丈崖上可还有雪,这半月来百丈崖都没下雪,老天爷真是给我面子,晚上我估计就能下山睡个好觉,吃上米饭馒头了。”
傅仁笙背在身后的修长手指似乎滞了一下,缓缓道:“下了百丈崖,好好学习。”
尽欢见他还是如此淡漠,无趣地撇了撇嘴:“这雪雕就当我来过百丈崖的纪念,阿笙你要是想笑而不知如何笑的时候,就来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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