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周默,出生在齐鲁大地边界处的一个叫小庄的村子。小庄村不大,背靠草木繁盛风景秀丽的小山。村里人大都以种庄稼为生,但我家例外。
至于我家是做什么的,说来这个就令我不爽,因为我家是开冥店的。
所谓冥店,就是卖死人东西的店铺,也叫丧事店。我家的冥店,开在距村子几里外的小镇上,据说还是祖传老店,到现在传了不知多少代。
店里除了白事上的喇叭匠和宴席掌勺的大师傅,不负责联系提供,寿衣、花圈、冥币、棺材等等入殓用品,可谓应有尽有。整个小镇及周边村落的百姓,谁家里死了人,都会到我家老店,选择一条龙服务。
顺便说一句,我家的一条龙服务,还包括自带处理丧事的阴阳先生。每一代镇店的阴阳先生,就是我家当代家主。这一代,不是别人,正是我老爸周清正。
我家现在只有三口人,老爸、老妈和我。我没有见过爷爷,据说文革的时候,他老人家身为方圆百里首屈一指的阴阳先生,率先被一群小红卫拉去批斗,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那个时候,奶奶只能带着尚未成年的老爸,艰难的生活。正是由于那段难熬的日子,奶奶身体早早的落下了病根。文那个什么革过后,我们家虽然东山再起,把被砸的乱七八糟的丧事店,重新开了起来,生活也有所好转,但奶奶她老人家命苦,没享几天福,就撒手而去了。黑し岩し阁最新章节已上传
在我很小的时候,听村里的老人闲聊,我好像还有个叔叔,但是我从来没听我老爸提起,更没有见过。
我老爸是个很严厉的人,整天绷着一张脸,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去问叔叔的事,结果他老人家紧绷的面孔,瞬间黑如锅底,然后他举起了右手,手里拿着那根除了做饭只用来收拾我的手臂粗的擀面杖,抓住莫名其妙的我,就是一顿饱揍。
从那以后,我就没敢在他面前提过。慢慢的,我也就忘记了。
我们家独门独户,家里也没有其他亲人,我这个有些奇怪的名字,自然是出自老爸之手。听我老妈说,我们周家族谱轮到我这一辈,恰好是个“黑”字。
本来名字里带个“黑”就不怎么好听,而我出生时,我老爸为了给我起名,又用了个很老套很没有建设性的方法,那就是翻字典。说是翻到哪一页,哪一页的第一个字,就是我的名字。
十分悲催的是,我老爸的手奇臭无比,他用那本店中幸存下来的能当古董的老字典,翻到了个“犬”字,于是一个史无前例的伟大名字,“周黑犬”诞生了。
这个足可光宗耀祖载入史册的名字诞生之初,向来脾气极为温和的老妈差点气晕过去,坐着月子就要带着我回娘家。
可我老爸是个十分古板执拗的人,说这是天意,咬定黑和犬,死活都不愿意换。后来,可能是他自己也觉得这个名字实在叫不出口,又经不住我老妈的回娘家威胁,于是他勉强变通了一下,将两个字合成一个字,所以我就叫周默。
从我一出生,老爸就用一根红绳,在我脖子上吊了一块碗口大小的铜牌。
铜牌呈八方形,中间圆圆的一块光滑如镜,四周刻着纹路和图像。刚开始,我也不知道这个铜牌是干啥用的,反正别人家小孩,只要家境允许,脖子上都会挂些金银玉佩啥的,我这个虽然大了点,模样怪了点,勉强也说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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