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
而且这些病人的虚寒之病也越发严重,精神状态更是相当之差,有好几个病人甚至都到了垂死的境地,可以说是场景凄凉。
好在前几日从龙井山中采回来数量可观的黄精以及防风草,倒也暂时可以给这些病人固本培元,能多拖几日便是几日。
从清晨一直忙碌到将近晌午时分,这才将最后一名病人送走。
就在他准备歇业回家之时,却忽然看到前方街角有一个身着青灰色僧袍的人闪了一闪,随即消失在了街头的转角处。
“法海?”
许汉文内心一喜,连忙快速的将药铺大门给关好,然后朝着街角方向疾追而去。
奈何他的旧伤还没有痊愈,每走一步腹间都有隐痛传来,故而并不能以最快的速度行走追赶,当他踉跄着走到街角之时,那个身着青灰色僧袍的身影早就已经消失无踪了。
朝着法海消失的方向打量一番,发现那正是前往西湖的路,当下转念一想,便背着药囊朝着西湖的方向追了过去。
殊不知,就在许仙离开保安堂之时,却有一名身着灰色衣服的矮小身影窜入到了保安堂药铺之中……
许汉文的药铺位于钱塘门,距离西湖倒也颇有一段距离,其中甚至还有相当长的一段山路,其山势颇为崎岖,且行人极少,是一片没有人烟的荒芜之地。
约莫追了有三五里的样子,远远看到法海的背影在黄龙洞的山脚处闪了一闪,随即没入到了树林中,不复如见。
“奇怪……”
许汉文眉头微微一皱,隐隐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这黄龙洞附近人烟稀少,山中又常闹怪事,平常根本没有生人走动,更没有什么歇脚的寺庙,法海无端端跑到这种地方来确实有些出乎意料之外。
“该不会有诈吧?”
许汉文站在黄龙洞的山脚下,一时间有些踌躇不已。
方才他看到的那个身影,明明与法海小和尚的背影很相似,而且身着同款的灰绿色僧袍,可能性相当之大。
这几日姐夫李公甫也暗自派了许多衙门的人去寻法海,但这法海就跟人间蒸发似的,愣是几天没有寻着。
此番确实是一个大好的机会,若是能追上法海,并请求他出手相助,那往后对付蜈蚣精和他背后的大妖之时,就能多一个强助。
可若是其中有诈,或者前方的人根本不是法海,那冒然进入黄龙洞这样的荒山,可就有些危险了。
毕竟自那龙井山一战之后,许汉文已经知道暗中有股力量想置自己于死地了。
“罢了,还是另寻他法吧。”
许汉文站在原地权衡一番后,寻思着还是不能如此贪功冒进,毕竟身上的伤也还没有痊愈,一会儿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在这荒山之中可是连个收尸的人也没有。
何况在这特殊时期,一个与法海极其相似的背影将他引到黄龙洞这样的荒山,本就有些不合常事。
许汉文虽是读书人,但却也并不迂腐,反之,这些年与衙门当差的姐夫共同生活,耳濡目染之下,也早就已经养成了强大的忧患意识。
想明白这一点后,许汉文第一时间挪动步子,朝着西湖的方向疾步而去。
这几日都是上午在保安堂里给病人诊治,下午在家休养,接连数日已经把他给憋坏了,趁着这大好的春光,他倒也想去西湖边走走,一揽春日里的西湖烟水。
“许汉文,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就在他转身走了大约有一里地左右后,在前方的树林之中,忽然传来了一阵颇有些阴柔的声音,声音如同鬼魅般深幽,但听起来却很是耳熟。
听到这个声音的刹那,许汉文当场被吓得后背发凉,这赫然就是前几日在龙井山中追杀他的那条蜈蚣精!
“糟糕。”
许汉文心中一惊,连忙迈开步子朝着西湖的方向疾步飞逃,此时他已经意识到,若继续留在这片荒山之中,那必然是凶多吉少。
先前在没有伤病的情况下,自己也远不是那蜈蚣精的对手,如今身上的伤势还没有痊愈,在三百多年修为的蜈蚣精面前,岂不是被完虐?
好在西湖之畔游人众多,黄龙洞就在西湖侧面,许汉文所处的位置几乎已经可以看到西湖那一汪烟水,若是能侥幸逃到西湖边,量他小蜈蚣精也不敢光明正大的在人前行凶。
心念电闪之下,许汉文连忙忍痛朝着西湖的方向奔出百余米的距离,眼看距离西湖仅只是一坐小山之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