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即将到尚顸城时的一段平坦路途,此处地属砑石镇楂子镇,经我观察,此处方圆五六十里没有成片的无树林的空地可供我方安营扎寨,也就是说,我方不可避免地需要在树林中安营扎寨。”
“在树林里安营扎寨,总归是有风险。”
“对。如若敌人在我方夜宿时纵火,我方必然损失惨重。”
太子殿下道:“嗯,在他们兵力薄弱之时,必然会想到纵火一举。那么,世康你的建议是什么?”
陆世康道:“在我方安营扎寨处,挖一圈宽约两丈的防火沟,在沟壑处日夜派人把守,让敌方无法近入我方夜宿的树林纵火。”
“挖两丈的防火沟?这可是个不小的工程。”太子殿下道。
十万多人安营扎寨,夜宿的树林范围必然不小,那么挖的那圈防火沟必然也范围不小。
“如此才能确保万无一失地抵达对方的兵营。”陆世康道。
“为兄只是感叹一下,别他无意,防火沟既然必须挖,那么便只有劳师动众了。好在,我方有十多万士兵,人多干活快。”太子殿下道。
“还有最后一处危险,便是即将靠近寒山的一条大河了,此河名为潆河,位于寒山以西二十里处。”陆世康道。
“此河有何危险?”太子殿下问。
“此河为通向寒山的必经之路,河宽一百来丈,河流绵延上百里,但河上桥梁极少,从若想绕过此河,便需多行几乎六十里。”
“当时塘报骑兵第一次向我汇报时,曾经说过此处,说这边有桥可以通向那边。”
“若是对方在我方过桥时将这桥损毁,那么我方便会面临危险,会有无数士兵掉进河中,而因为此处河流湍急,可能会有不少人被水流冲走。即使许多士兵会水,能游到河流对岸,但眼下正值十一月份,许多士兵可能因在这样的季节衣服湿透而患上伤寒,又因对方占据的是个易守难攻之地,我方不会轻易被其攻破,那么,在敌人近距离处大批士兵患上伤寒,便给了敌人轻易击败我们的机会。”
太子殿下道:“正如前些日子我们趁他们患上伤寒时大败他们一样。”
陆世康道:“对极。”
“那么,这个有无破解之法?”太子殿下问。
“也有。”陆世康道。
“有何破解之法,绕行?”
“不需绕行,为弟看过了,河的这一岸,有许多竹子……”
太子殿下不等陆世康说完,微笑说道:“那么我们可以砍下竹子,在河中铺一条竹桥。”
陆世康笑道:“太子殿下和为弟想一块去了。”
太子殿下道:“没想到你这一行,有这许多发现。若是我们不经再次探查冒然行路,必然会面临危机。所以,此前的塘报骑兵们有失职之嫌……”
陆世康连忙道:“倒也不是他们失职,他们只不过是没有假定敌人会在路上设置障碍,所以一路上更多的是看地形是否可以安营扎寨,而为弟假定的是敌人会在路上设置障碍,所以一路上更多的是看哪些地方敌人容易设置障碍。万一敌人并不会设置障碍,为弟这番查探也许就无用了。”
“为兄还是那句话,我们必须假定敌人也看出了我们面临的危险,才能避免中其圈套。唯有步步小心,才能顺利到达寒山。若是我们对可能面临的危险视而不见,和盲行有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