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养的良马好马,去各个城市的马市上卖,以赚点差价。
这房子是他们刚刚租下来的,也只有在这种没什么人居住的贫民居里,他们才能将马牵进来。
说话间,女子已经将关马的房间门一关,并顺便将门上的锁给上了。
吴山和陆媛清方才知道,原来自己所在之处是个放马的地方。
刚才出现的不知名声音,想来也是马弄出来的。
再一闻,房间里似乎有股子马身上的气味儿。
在院里脚步声越来越远,听不到后,陆媛清轻轻碰了碰边上吴山的胳膊:“看你带我来的好地儿。”
吴山道:“四姑娘,咱就即来之则安之吧,今晚只能在这马棚里睡一宿了。”
门被锁上,哪也别想去了。
陆媛清懊悔说道:“要不是我非要探我三兄长和谁见面去了,也不至于连累你今夜也睡这了。”
吴山道:“四姑娘说什么呢?哪有什么连不连累的?”
从他刚进来陆府那年开始到现在,不知道陪她疯过多少回了。
说来也怪,她就只爱缠着他疯,其他小厮她谁也不找。
吴山不知道这是自己的幸运呢,还是不幸。
至少这次来看,可太不幸了!
和马同住一间屋子他倒不怕,他怕的是和她同睡一间屋子。
而且,怕得紧。
也不知道为什么,听着她在自己身旁一呼一吸的声音,他就心里发怵。
以至于觉得自己心跳得很不稳。
他还怕今夜陆府发现四姑娘和他一起夜不归宿,会被人认为他是和四姑娘一起私奔了。
那他当真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一直站着也不行,他对陆媛清道:“咱就坐下睡吧。”
陆媛清说:“你怕不?”说话间也坐了下来。
吴山感觉她坐的离自己有些近,他尽量离她远点儿,道:“怕什么?”
“怕马啊。万一晚上马饿了,把咱们吃了,怎么办?”
吴山轻笑道:“四姑娘,你不至于以为马是没拴着的吧?放心吧,马肯定拴得好好的。”
陆媛清一想也是,于是轻声道:“那睡吧。”
还没睡着,陆媛清突然想到,万一明天自己和吴山还没醒,那对男女就醒了,开门看到自己和吴山,可如何是好?
她可是知府千金,吴山又是常常跟着三兄长在城里来来回回的,江北城的人大多能认得出自己和吴山。
想到这儿,她对吴山道:“吴山,你把手抹抹墙,再往自己脸上抹抹再睡。”
吴山明白她心中顾虑,便照办了。
陆媛清自己也用手抹了抹墙上的灰,然后往自己脸上抹了抹。
她现在觉得自己安全多了。
天刚蒙亮时,那对马贩夫妻便醒了。
女的刚醒就起床看马还在不在马棚。她打开门,看到在马棚里被锁着的除了马,还有一男一女时,震惊得本来就大得不寻常的眼睛更大了。
她一言不发,立刻又重新锁了门。
到了她和她男人睡觉的那间房间,她对她男人道:“快起床了,有两个偷马贼在马棚里睡觉,看样子是在昨天咱们锁门之前进去的,刚好把他们两人给锁上了。”
她男人本来睡意朦胧的,听她一说立刻清醒了起来,“什么,偷马贼?”
女人道:“对。就在那房里,你快去看看。”
刚才她一个人可不敢和他们两人硬碰硬,所以,必须叫上她夫君去助阵。
男人带着女人往放马的杂物间走去。女人在路过一个墙角时顺便拿了个立在墙角处的棍子。
到了关马的门前,女人开了锁后,男人走进去,就见房间里果然有两个偷马贼。
他们还在墙边坐着睡着。
男人大声呵道:“你们是谁?想偷我们的马不成?”
陆媛清和吴山同时被他呵醒了。
陆媛清看了看气势汹汹的男人,又看了看他身后眼放凶光的女人,心道麻烦了,自己和吴山竟被他们当成偷马的了。
出现在这个放马的房间里,当真是有嘴也说不清啊。
万一被这对男女当成偷马贼揪到父亲的衙门里去,她不只要接受全城人的耻笑,还要挨父亲的训。
不过,这可难不倒她,她灵机一动,道:“我们可不是偷马贼,我们是找不着地方约会,来你这儿约会了。”
女人看了看她,道:“谁信?你们来这约会?”
说话间她拿起手里的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