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她穿着一件简简单单干干净净的纯白衣裙,带着一顶不知道哪来的有些粗糙的草编帽子,原本苍白的透不出血色的脸且在极为灿烂的霞光下映衬得红润极了。
弯弯的眉下一双在光线的折射之中越发璀璨夺目的眼,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望进了他心底最深处。
可晴空万里的天气转眼之间大雨瓢泼,如同倾泻而下的壮丽幕帘一般的巨量雨水,哗啦啦将他眼前的一切冲刷得模糊不清,连他眼上的睫毛也被这雨水粘连到了一起。
他不由地皱起了好看的眉,伸手抹去眼睑之上的难忍的湿意,再努力撑开了眼——
一只憨厚可爱的大丹麦狗正吐着舌头,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天生一副再纯良无辜不过的模样,叫人下意识就卸下了心防。
而这只大丹麦狗的身上端坐着一只满脸不高兴的暹罗猫,幽幽的猫眼正好似幻觉般无比深沉地看着自己。
“马马杜?no!”
可怜的李佩斯先生发出一声短促的叫喊,因为他意识到刚从梦境之中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大丹麦狗是哪个,当然几乎是瞬间想起了它让人又爱又恨的脾性,接着便立马联想到刚才从自己脸上摸到的水润湿意是什么,略带苦恼而无奈地皱起了整张脸——
额,被狗舔过的整张脸,这可真够令人一大早瞬间清醒的。
马马杜发出一声欢快极了的汪汪声,然后又再接再厉地舔了他满脸。
“噢,别别别,马马杜,停下。”他只能无助且无力挣扎抗议道。
可惜马马杜从来不是一只乖巧听话的狗狗,他的反对却让它舔得更欢了。
就在这时,马马杜身上端坐的暹罗猫狠狠一爪子下去,马马杜吃痛地嗷呜一声,这才意犹未尽地老实了下来。
我好像从这只暹罗猫的眼睛里看到了明晃晃的“蠢狗去死”四个大字……
他默默地想,这才记起来这只猫应该是温斯洛家的另一只名叫“卡洛斯”的爱宠。
总觉得卡洛斯的眼睛里带着异样的杀气,这难道是我的错觉?
满腹心事的他没有多想,而且按照原主菲尔·温斯洛往常的日程去公司上班,一整天都在期待跟梦中的塞西莉亚再来一次完美的相遇。
不过,好像剧情进展跟他意料之中的不太一样啊。
上了一天的班然后浑浑噩噩地回到温斯洛家,结果还是没有塞西莉亚的影子,只有马马杜呼哧呼哧地热烈欢迎他回家。
哎,塞西莉亚,你到底穿到哪去了,现在还好吗?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解开了领带还有衬衫最上面两颗纽扣,就看见马马杜热情地迎面将他扑倒,又一次用口水洗礼了他的脸庞。
“噢,不!马马杜!”他无奈地喊道。
但乐此不彼的马马杜作案之后早就逃之夭夭了——虽然错估了自己的体积,不小心卡在了宠物门里。
还真是,一如电影里蠢萌得让人无法生气。
他又叹了口气,认命地推开门准备解救被困的马马杜。
谁想推门的时候不太小心,一下用力过猛把卡洛斯撞飞了,看着小小的暹罗猫迈着歪七扭八的步子试图从墙角挣扎着爬起来,那双幽深的猫眼含着欲坠非坠的水汽,他的内心不知道怎么的有点心疼起来。
“马马杜……”
无奈地拖长声音,却得到马马杜非常纯良无辜的眨眼。
揉了揉额角,他抱起还在地上挣扎的暹罗猫,小心翼翼地顺毛,然后拎着浑身是灰的狼狈小猫洗澡去了。
只不过,他以前只知道给狗洗澡也许会是一种灾难,却没想到给不好伺候的猫洗澡,更是彻头彻尾的悲剧。
除了开头眼神放空发呆的几分钟乖巧无比以及搓泡泡的时候舒服得眯起了眼睛,可是等到一打开花洒就像被打开了什么隐藏的狂暴属性开关一样,浑身的毛要不是因为被水打湿一定早就全部炸了起来。
他按着暹罗猫冲掉了它身上白色泡沫之后,一转头就被暹罗猫怒气未消地甩了一身的水,深切地觉得猫这种生物即使看起来再柔顺可爱,突然爆发起来还真是令人猝不及防——
就跟发飙的女人一样一样……
前一秒抱着喵坐在秋千上甜甜蜜蜜看夕阳,下一秒被狠狠挠了一下的李佩斯再次深刻体会到猫の魔性傲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