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李唯庸很是奇怪道:“既然并无恩怨,为何殿下的侧妃会在甄太妃的灵堂上出手打人呢?
还是说,殿下与贾环之间有恩怨,致使您的侧妃看不过去,想要打贾林氏一巴掌,为您解恨?”
这话一出,三皇子吓了一跳,甄家的事情不能放在明面上来说,而李唯庸身为当朝首辅阁臣,必然知晓其中详情,否则也不会一口一个甄太妃灵堂,一口一个恩怨。
想到这儿,三皇子面色有些不善,随即冷声道:“并没有,我与贾环之前相交甚少,除了当时他被父皇启复时,本王送过一次礼,而贾环当时便派人送了回礼之外,昨夜是第一次真正的见面。”
“谢殿下解惑。”
李唯庸行了一礼,随后看向孝康帝行礼道:“皇上,老臣也弄不明白了,既然贾环与礼亲王殿下并无仇怨,贾林氏又与礼亲王侧妃并无恩怨,那么为何礼亲王侧妃会在甄太妃的灵堂上悍然出手?
这其中必有隐情,还请皇上下旨,一是召贾环上殿,询问他为何要逼死亲王侧妃,二是彻查礼亲王与贾环之间是否真的有所结怨。
既然今日御史台近半言官都出面弹劾,想来事出有因,该查的查,该处理的处理,绝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叛逆之人,皇上以为如何?”
李唯庸这话说的极重,又是放着孝康帝和满朝文武的面说的,可见他对弹劾这件事十分重视。
上方,孝康帝有些坐蜡,没想到李唯庸居然想把甄家的事情扯进来,真要彻查,皇家的脸就丢大了。
且不说三皇子目的如何,吃了被他吞下甄家财物的亏,敢怒而不敢言,真查出来,甄家跑不掉,一个其心可诛的罪名足够让甄家身败名裂,这事必然会惊动太上皇。
一旦太上皇出面,事情就变了质。
而三皇子也跑不掉,一个勾结外臣,结党朋私的罪名落下,此后必然再无继承大统的可能。
最后,孝康帝跑不掉,甄家的钱财无故到了皇家内库,这可是惊天丑闻,更别说孝康帝还打算以后清算甄家,更加不可能将这事查下去。
而到了那时,贾环因为首尾做得干净,并无人见过百鸟如何出手,所以最多就会拉一些山贼流寇出来顶罪,再加上冲击礼亲王府的罪名,最多就是丢官除爵的下场。
况且他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起复,实在不行,也可以安心当个富家翁。
真到了那时候,孝康帝恐怕会咆哮不止了,皇家内库每年的缺口谁来填?
因此,孝康帝绝不会允许彻查下去,但是,李唯庸已经说到这儿,又不能不办,又该如何是好?
龙椅上,孝康帝有些忌惮地看着李唯庸,可这位阁老根本不看他,只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一旁,戴权见孝康帝进退两难之际,急忙走到孝康帝身边,小声说道:“主子爷,何不先把贾环叫来?”
闻言,孝康帝顿时明悟,赞赏地看了戴权一眼,随后对李唯庸以及百官说道:“既然是弹劾贾环,那么正主都不在,如何进行下去?
既如此,宣贾环上殿,看看他有何辩解?”
“宣贾环上殿!”
戴权朗声喊了一句,随后就有小太监传话。
不一会儿,就见贾环快速走了进来,用余光看了看众人表情之后,来到正中央对着孝康帝行礼道:“微臣贾环,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