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疚感。
“当,当家的,别生气了,我这不是着急了嘛,眼看着又要到了年关,咱们这个家里见买年货的钱都没有了。
槐哥儿又是个不成器的,整天就知道在外面鬼混,跟着那群二流子又能有什么出息?
说起来,这个家要不是有当家的你在,还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呢。”中年女人服软了,一来她知道自己的老公是什么性子,逼迫太甚了,要真打她一顿也不是不可能的。
二来,她还指望着他能够去荣国府,见见赵姨娘打打秋风呢!
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初被赶出肥皂厂的钱茂两口子,曾经还怂恿赵姨娘去宁国府找贾环要制冰方子的,后来去了肥皂厂,上下齐手,还想要偷盗秘方,直接被贾环赶出去了。
如今这一家子住在城北贫民窟,一屋子家徒四壁的样子,看起来过得挺惨的。
铁炉边上,钱茂听了媳妇儿的话,脸色才逐渐好了点,他瓮声瓮气地说道:“今日就算了吧,明天我再去看看,要是能够见到姨奶奶,多的没有,一二十两银子还是可以拿回来的。”
钱茂家的一听这话,心情顿时就好了一些,这几年他们一家虽然来了城北贫民窟,可花销却是不小的,除了钱茂出去做工赚的钱之外,每年都要在赵姨娘那里整个几十两银子。
夫妻两相互看了一眼,就见钱茂家的眼中闪过一丝羡慕嫉妒恨,随即冷声道:“说起来还是那小崽子不讲孝道仁义,要不是当家的你走了赖大家的路子,他娘岂能给二老爷做房里人?
这么大的恩情,说记不得就记不得了,还让咱们一家躲到这贫民窟里受这罪,活脱脱白眼狼一个。
反倒是赵国基那个二愣子,如今却成了神京城中数一数二的富庶人家,你是没瞧见,赵国基家那个出门,现在都是四五个丫鬟小厮跟着,马车坐着,好不风光呢!”
话语中的酸意,钱茂隔着老远都能够闻到。
只不过,对于妻子这话,钱茂没法接,当初若是他不搞贪污,不想谋夺制冰方子和肥皂方子,现在估计也是受人尊敬的钱员外了。
“哎,造化弄人啊!”
叹息了一声,钱茂便没在说话了。
却说钱茂夫妻二人说话之际,屋外却有人将他二人的谈话全都给听走了。
再说宁国府登仙阁,贾环刚刚喝了一盏热茶,便见守诚走了进来,随即恭敬行礼问好:“三爷安好!”
抬头看了一眼守诚,贾环微笑道:“今儿个这么冷的天,你就穿这么点衣服,难不成三爷我亏待你了,舍不得给你衣服穿?”
闻言,守诚讪讪的笑了,然后低头看了自己这一身衣服,确实单薄了一些,说道:“三爷说笑了,三爷对下人只有宽容厚待的,那里亏待小的了?
只是昨儿个送来的新衣,实在是漂亮,小的有些舍不得穿,再加上小的身体壮火力旺,穿身上这些,也不觉得冷,所以才没换上的!”
见他一板一眼地回答着,贾环也不准备取笑他了,于是问道:“你一般没事儿不来三爷跟前的,说罢,今儿来有什么事儿?”
“回三爷话,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儿,只是今天早上,百鸟的人在荣国府角门处,发现了钱茂,见他鬼鬼祟祟的,又不敢靠近,所以才告诉小的。
小的以为,这钱茂应该是准备去找姨奶奶打秋风的。
虽然不是什么大事儿,但小的知道,三爷不喜欢钱茂一家,所以还是告诉三爷一声,取得三爷的意思。
若是三爷不想理会,那小的就放任了,如果三爷想出口之前的气,那小的有的是办法整治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