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枣花酥自然是不会落下的。
“快别这般,我可是羞涩得急了。”伍子依从不喜这样,以往在岭南二夫人便是如此,她可消受不起,晚辈在后,孝礼在前,万不得本末倒置。
“三小姐这事说的哪家外话,以后这王府还不得你照应着,现在自然把你当作最亲近之人。”侍女纷纷喜笑颜开,许是现在的伍子依与宁王妃太相似了,便爱屋及乌了。
伍子依这会子已经进了里间,见宁王妃躺在藤椅上歇息,便先行礼,“娘娘,子依来瞧你了。”
宁王妃方才也听见了动静,这是懒得动弹,便直起身来,笑颜逐展,“可惦记你了,担心你在牢狱里百般不习惯,心里可是揪心的难受,快来让我瞧瞧,受苦了吧?”
有时候伍子依觉得宁王妃对自己有股子特别的喜爱,似乎把她当作自家孩子来看待,哪怕是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未质疑过她半分,反倒是更加心疼起来,“我让辰儿好生照顾你,想是他是个糊涂人不懂得体贴,好在这事办得妥当,要不然定要抽他几下才解气。”
赵觐辰见宁王妃这般维护伍子依,反而不生气,“母妃性子是一贯的软,这会子急得病倒了,这下好了吧见她安然无事,也该将自己好好养起来。”
宁王妃见到伍子依就喜欢得很,拉着她的手不放,闻言也是有些感伤摇头,“陛下让你去楚地,此去又是个一年半载,母妃在京中实在无趣得很,当你去了楚地,我也在洛河去避避暑。”
一提起洛河,伍子依想起定北侯府,心里晃了一下神,待回神过来,宁王妃又跟她说:“你这事啊恐怕要拖些日子,辰儿最是不放心你的,你且放宽心,待案了解后,你一同陪他去楚地,有个妥当之人盯着他,我这做母亲的自然是放心了。”
去楚地?伍子依从未妄想过还能与世子一同去楚地,心里难免又惊又喜,可一想起此案的进展就不由地叹息。
“娘娘,这案实在复杂,我一时半会恐怕难以脱身。”伍子依心里对杀人凶手已经有了一些猜测,可她心里还是担忧着,对方的重要性可比如鲠在喉的岭南要好太多,对比之下,该选择谁,显然而已。
“子依,赶紧打住,可别这般去想。”宁王妃也猜出她神色当中的犹豫来,想来这事不仅让她难以接受,恐怕在她心中,更是在意给岭南蒙羞。
“许不是这般担忧,只是我乃一介女流,又担负着侯府的荣誉,恐怕一点差错就会带来颠覆性的伤害,故此我很害怕,真的很怕。”这是她第一次吐露自己的担忧与害怕来,以往她自认为可以逢凶化吉,直到此时才知那是自作聪明,反被聪明误的道理。
宁王妃听她这般话,实在为之动容,不禁眼底泛红,“你这般担忧挂在心中,日子一旦久了,便都郁结于心,难免会损伤体子。”
伍子依知道宁王妃是真心为她担忧,便也收起了难过的样子,尽力将此事给拖过去,也免于看到宁王妃为自己也跟着担忧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