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我……我……”
这当然不是男人所期待的,谁会期待神明和自己讨价还价呢?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嘉莉,就在她几乎要丧失耐心的时候,男人终于想明白了嘉莉的意思:“我可以保护你!女巫,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向我提,我愿意付出生命来满足你!”
“可是我已经有一个保护者了。”嘉莉故作为难地说道,“你见过的,汉尼拔·莱克特,我的心理医生。可惜保护者的名额只有一个,”
嘉莉顿了顿,继而开口:“那该怎么办,迈克尔?”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嘉莉在男人的脸上看到了自己想要的憎恨与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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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该怎么办呢?
嘉莉推开家门时,客厅的灯还亮着。
她不意外地在沙发上寻觅到了汉尼拔的背影,听到开门声男人回过了头。
“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了吗,嘉莉?”
汉尼拔一直在端详着嘉莉,等到她坐到了他的对面时,男人才打破了客厅的沉默。
她抬起眼看向男人,回到家里的汉尼拔脱下了自己的西装也摘下了领带。嘉莉喜欢这样的他。这样的汉尼拔多少让她感觉到自己是特殊的那一刻——毕竟不是人人都能总是见到他流露出如此随意放松的姿态。
这样的汉尼拔,让嘉莉感觉自己正在慢慢地走近他。
自己想要什么呢?
或者说,她的汉尼拔希望自己想要什么呢?想要她杀死幸存下来的丹尼尔·布伦,想要她时时刻刻出现在fbi的眼皮下吗?
实际上嘉莉有点不明白汉尼拔为什么希望自己在这个节骨眼上再次动手,不过她的汉尼拔一直都是这么的难以捉摸,嘉莉并不会因此气馁。
所以她没有回答男人的问题,而是转而将目光挪到摊在男人身侧的几个信封上:“那是什么?”
这个话题转移的有点突兀,然而汉尼拔也并没有继续追究下去,他随着嘉莉的目光瞥了一眼信封:“这是你的信件。”
她的?
这个世界上,还会有人给她写信吗?
或许是自己的目光太过于好奇,汉尼拔站了起来,将那几个信封递到嘉莉的面前。她有些困惑地看了汉尼拔一眼,接过了信封,那上面果然写着自己的名字。
嘉莉已经没有了任何亲人,而她从来就没有过朋友。她与这个现实世界的唯一纠葛就只剩下面前的汉尼拔·莱克特了。她想不出会是谁给自己写信。
带着这份疑惑,嘉莉拆来了其中一封信件。
然后在看完信件的第一段时,嘉莉就明白这是谁写的了。
她抬起头来,汉尼拔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你并不好奇这里面写了什么啊,汉尼拔。”她握着干净漂亮的纸张,随意地开口。
信封是完好的,他没有拆开这些信件,然而此时他脸上了然又沉稳的表情告诉嘉莉,他早就猜出了其中的内容。
“弗莱迪·朗兹女士有着非比寻常的敬业精神。”汉尼拔用他低沉的声线缓缓回应道,“以及胆敢违背礼仪与法律的勇气,我并不意外她能拿到关于德斯贾尔丁女士死亡的具体线索。”
说完这句话后,男人端正的面庞中浮现出了几分不快:“也不会意外她会把你的行踪直接写在报道上。”
弗莱迪·朗兹在报道嘉莉匿名提供的信息时,也把自己的动态写了上去。鉴于汉尼拔·莱克特在业内是个相当有名望的医生,打听他的私生活可比打听凶杀案的线索容易的多——一位年轻的少女住在一位中年男性的家中,这本来就是一件具有话题性的事情,而当这名少女依然被怀疑为嫌疑犯时,女记者怎么会错过这个机会呢?
这些信是她的读者写给嘉莉的,一些和那个迈克尔一样的,尝试着认同她的人。
看起来我们的女记者着实惹恼汉尼拔呢。
不过男人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脸上的不快几乎是立刻就消散了,汉尼拔坐到了嘉莉的身边:“对此你有什么想法吗?”
身边的沙发沉了沉,在这样的距离下,嘉莉能嗅得到他身上让自己安心不已的味道。她侧过头看向男人,她的汉尼拔也正在注视着自己,那深邃的眼睛里有她熟悉的纵容与鼓励。
想法吗?
嘉莉的手攀上男人的肩膀,亲昵地为他扫去垂至额前的碎发。
“在我成为凶手之前,生活中除了嗤笑与畏惧便一无所有。”嘉莉用一种漫不经心地语气开口说道,“等到我的礼服沾满了鲜血时反而名声大噪。”
说完她笑出了声。
“他们求着与我共同春晓呢,汉尼拔,只因为我有个‘女巫’的称号。”她随手把信纸丢在了一遍,嘲讽地开口,“乐得与杀人犯上|床,却不肯看身边遭到欺凌的姑娘一眼,好像杀人是一件备受推崇的好事。”
她在汉尼拔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灿烂的笑容。
“他们才是应该赎罪的人。”嘉莉坦率地道出了自己想法,“这些信不是写给我的,他们是写给了自己的罪恶。”
“不会有人写信给我,过去不会,未来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