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呢,女士?”
她说这番话总有她的目的。嘉莉决定听听看。
果然,在听到自己的问题后,德斯贾尔丁女士深深地吸了口气,站起来,走到了自己面前。
“我希望自己能为你分担点什么,嘉莉。”她俯下|身,如此说道,“你现在是清白的,在……那件事上,你并没有犯下任何过错。我想替你的母亲,还有你的同学们弥补你受下的伤害。”
德斯贾尔丁女士牵起了嘉莉的手。
“你把莱克特医生看做父亲,可否将我看做你的母亲?我不希望被你排除在外,让我帮助你,好吗?”
在fbi的审讯室内,苏伸出了自己的手,就像是现在一样握住了嘉莉的手臂。她说出那句“不是你的错”时脸上的表情,嘉莉至今仍然记忆犹新。
说出那句话的苏死了,而现在,德斯贾尔丁女士企图重蹈覆辙。
然而有了前车之鉴,嘉莉不会再轻易动摇。
她笑出声来。
德斯贾尔丁女士说她想当自己的母亲,与她的使者并列在同一个位置上。
这样的无知又天真的想法来自善意与宽容,嘉莉能够原谅她。可是在她道出“让我帮助你”这句话的时候,嘉莉想起了医生昨晚的话。
他说仪式必须完成。
她不能杀死她的使者,而人们早已学会用牛羊代替人命。
无法将使者高贵的头颅奉献给神明,她就只得寻找代替他的羔羊。
意识到这点的嘉莉只觉得滚烫的泪水充盈了自己的眼眶,她眨了眨眼,泪水止不住着顺着她的脸颊滚落。
自己爱她,嘉莉清楚的很,就像是爱苏一样。她对她们心怀感激,只因她们曾经伸出手试图拉出陷入泥沼的自己。
然而嘉莉亦明白,早在杀死母亲的一刻,凡人的力量已然不能撼动她背负着的沉重罪过。
爱是不够的。
也正因为自己爱她。
嘉莉展开了双臂,像是怀抱母亲一样,用力地抱住了面前善良又美丽的女士。悲痛的情绪顺着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喷涌而出,她哽咽着,抽泣着,任由杀意在脏器之间升腾发酵。
“可以的。”嘉莉断断续续地开口,“你有一件事可以帮助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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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铃响起的时候,刚刚拿起高脚杯的汉尼拔·莱克特医生微微蹙眉,夜色已深,这通电话着实有扰人清净的意味。
但是当他摸出手机看清来电时,莱克特医生被打消了的兴致又重新提了起来。
号码显示电话来自嘉莉·怀特。医生深知嘉莉有着过分小心的性格,除非有要紧的事务,不然她不会在这个时间打来电话。
要紧的事务……
他接起了电话,另外一头绵长沉重的呼吸声传入耳朵时他并没有主动开口。一直到这沉默几乎要延伸至窗外夜空的时候,电话里的少女才一字一顿地敲碎了环绕在二人之间的寂静。
“医生。”嘉莉没有打招呼,也没有等待医生打招呼。她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尚在梦中却又格外的清醒,“我杀了德斯贾尔丁女士。”
闻言之后汉尼拔·莱克特的目光瞥到了手中的酒杯上,那之中盛放着的波尔多酒深沉的红色在炉火的映照下焕发着妖冶冰冷的光芒,他把玩着酒杯,在少女看不到的电话的另一端,愉悦地勾起了嘴角。
“嘉莉。”他用他同红酒一样甘醇的声线低声呼唤着少女的名字,“在我抵达之前呆在原地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