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法,汝可知罪?”
李世向谢文正嘲笑道:
“老将军不感谢我的救命之恩?现在还要来恩将仇报?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谢文正闻言大怒,再不迟疑,丈八黑箭,如流星赶月,朝李世面门射去。
李世听见弓弦声响,双眉紧皱。
“来得好,原本第三场比武,就是要同你比比弓箭的。”
他双掌合十,只听见“啪”地一声,将那支长箭就要射中自己眉心的一瞬间,夹在手里。
箭未羽毛,兀自抖动。
“果然好箭法,不过余震白不在这里,我就不用长弓同你对射了,且看我手段。”
李世两指用力,只一捏,那根长箭便断为两截。
李世扯下一块衣衫下摆,做成布带,绑在箭尖断尾。
一根长箭,瞬时被李世做成了一枚短尾箭镖。
“看打。”
李世一声大喝,运起神功,手腕用力一抖,将短尾箭镖朝谢文正掷去。
一道寒光,势若奔雷。
谢文正瞧得真切,对准那道寒光,又是一箭。
他的箭能百步穿杨,军中鲜逢敌手,自是不把李世单用手掷来的短尾箭放在眼里。
“咯......”。
一道金属相互摩擦的刺耳之音,划破夜空。
两支箭尖于空中交错,居然擦出了耀眼的火花。
谢文正射出的第二支长箭,向上又飞出了少许,便已力竭,歪斜地落回地面。
那支短尾箭,来速却丝毫不减,摧枯拉朽,不惧一切阻碍。
谢文正这才吃了一惊。
“隔得如此远,李世甩出来的短箭,居然连我的弓箭都拦不住?”
他眼看要躲避短箭,已是来不急了,只好夹紧马腹,提起缰绳,欲用战马的血肉之躯,硬接短箭。
他坐下战马,前蹄腾空,一声悲壮长鸣。
“扑哧。”
短尾箭只偏了少许,并未射中那匹战马,钻入地下,只剩下李世绑在尾端的衣衫布带,还露在外面。
但就是这惊世骇俗的一击,也足以令谢文正坐下战马受惊。
那匹马又是几声嘶鸣,鬃毛翻飞,险些将主人掀落马下。
旁边的江镇海见状,嘟囔一句:
“这李世手劲儿是大,但也没有准头......。”
说完,他见谢文正面色难看,害怕他误会,连忙补充道:
“我看他也是侥幸而为,大人不必放在心上。”
李世在楼上见了,哈哈大笑:
“吾短箭附有留言,汝等一看便知。”
谢文正忙令手下将地上布带拿给他看,只见上面写着三个小字:
“差一寸”。
谢文正望着这三个字,手中布带几乎拿捏不住。
因为短箭没入地下之处,正好离他的身子差了一寸。
“原来这厮,竟对我手下留情......。”
正是这“差一寸”三字,令这场弓矢对决,胜负已分。
李世在楼上接着喊道:
“汝等谁还敢放箭?到那时,所有射箭之人,便都是我的活靶子,我保证准头,绝对不会差一寸了。”
他这一番话,令包围的弓箭手面面相觑,手中长弓不敢对天。
正当谢文正惊疑不定之际,他身边的银爷恼怒李世猖狂,对老将言道:
“泰山将军,李世叛乱谋反已然属实,不必同他多费唇舌,末将已用干柴枯草围住了他,不如一把火,将他烧死了吧。”
谢文正还没从刚才的惊恐中解脱出来,未置可否。
银爷已让手下燃起火把,聚拢过来。
只不过,他还未下令点火,孤楼西北面已冒出浓烟。
原来黄岐府的部队,早已按捺不住,率先点燃了楼下枯木。
银爷见状,不甘示弱,不等谢文正答话,也第一个带队,将孤楼东南面点燃。
刹时间,火光冲天。
李世见了,这才惊呼一声。
“尔等好大的胆子,尽然敢火烧孤楼?”
他喊完这一句话,整个人便隐入浓烟之中,再也不知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