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连着两个美梦,那就让她小小沉溺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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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
汤燕卿如常起身到骆弦声和孟初雁门前敲门。三个房间都在同一个楼层,他跟骆弦声比邻,只是孟初雁讨厌被他天天黏着才特地选了本楼层跟他最远的一个房间。
骆弦声也如常走出来,跟汤燕卿问好。两人聊着今天的时政要闻,等孟初雁出来。
女人嘛,出门前总要多磨蹭半个小时,换装化妆什么的。他们两个也早就习惯了。
可是往日孟
初雁也会好歹先在门内知会一声,可是今天等过了一刻钟,里面还没有半点动静。
汤燕卿便长眉一蹙。骆弦声忙打圆场:“也许在卫生间没听见。”
汤燕卿却不做声,走到房门前静静听了一会儿,然后便转动门锁,然后向骆弦声伸手:“备用门卡!”
房门打开,里面空无一人。
只有电视还开着,里面传出电视剧的动静。
骆弦声懊恼地一跺脚:“这个朱迪,真是积习难改,又溜出去玩了!”
汤燕卿前后看了几眼,伸手摸了摸床单和扔在一旁的浴巾和浴袍,然后沉声吩咐:“以经纪公司的名义致电本地警方,问昨晚到今早是否发生人身袭击案件,受害者有没有符合孟初雁相貌特征的!”
骆弦声吓了一跳:“你是说,她出事了?”
汤燕卿目光似刀:“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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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钟后。音乐酒吧。
骆弦声、孟初雁的经纪人,还有汤燕卿一起到达。
汤燕卿亮出证件,当地警员过来握了握手。
音乐酒吧已经被警方警戒线围了起来,三人钻进去,走到那个卡座边。
孟初雁就坐在卡座上,伏在桌上。这样看过去,她只是睡着了,长发迤逦而下,柔软得像是光滑得丝缎。
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是三个人还是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仿佛她真的只是睡着了,而他们三个贸然走过去就会惊醒了她的梦。
是经纪人先走过去的,当走到近旁,看见她朝向里的脸,便“哇”地一声哭了出来;“雁雁,天啊,是谁这么狠心?!”
骆弦声下意识先看汤燕卿一眼,面色倏然苍白。
汤燕卿立在原地,两手叉在裤袋里。
骆弦声还是自己先走了过去,看完了孟初雁的脸,便黯然地凝立在桌边,仿佛木雕泥塑。
当地警员将经纪人和骆弦声带开,汤燕卿这才深吸一口气,从钱包夹层拿出薄薄的硅胶手套戴在手上,走过去看孟初雁。
那张轻灵美丽的脸上,这一次没再画小野猫似的烟熏妆,只是素素淡淡,像是他那次陪着母亲看见的模样。可是这样素淡美丽的脸上却被画了大大的十字。血迹已经干涸,变成了暗红色。只是那刀刃必定极薄极锋利,于是一横一竖两道刀痕周边,皮肤翻卷的程度并不严重。
也就是说这个血色十字没有完全破坏掉孟初雁的美貌,仿佛只是给她加上了一个装饰。
死亡的装饰。
汤燕卿深深吸气,手盖住孟初雁的眼睛。
这一刻,便是见惯了血腥场面的他,心头也是一阵慌悸。
他说过要保护她的,他昨晚还在嘱咐她乖一点,可是她今早就这样陈尸在他面前。
是他失职,竟然又要眼睁睁看着一条鲜活的生命从他的眼前消逝。
“汤sir,没事吧?”当地警员关切地问。
他摇摇头:“昨晚店里的监控录像都调取了么?”
警员遗憾地摇头:“店主是位艺术家,他不喜欢监视自己顾客的自由,所以店里根本就没有安装任何的监控设备。”
汤燕卿回头望向门外的街道:“外面的呢?”
警员还是摇头:“因为是圣诞、新年刚过,狂欢的时候有人非法燃放烟花,曾经烧坏了这片的监控供电线路。刚恢复上班,还没有全都修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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