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总归是两厢情愿,可是华人的传统观念里总归希望男方更勇敢一点。燕声是大姐,必然要顾及家族声望和自己的妹妹,所以她不方便去争抢什么;可是倘若小声能够主动表达,那无疑就会给燕声更多的勇气和支持。
果然,燕声黯然垂首,怆然一笑。没说话,只摇了摇头。
时年便也后悔自己多嘴问出来。实则一切已经都明摆着,一定是小声从来就没跟大声清楚表白过,否则大声就不会这多年这样被动。大声虽然矜持自律,可并不是不够勇敢;倘若不够勇敢,她就不会自己走到枪林弹雨的南亚去抢救那些古老的家具了褴。
“大姐,对不起。”时年心下也不好受。
倒是汤燕声笑了笑,拍拍时年的手:“没关系的。其实我不怪小声,我也不希望你会怪他。试着站在他的立场上想一想,我也能明白他的为难。我们都是一起长大的,彼此的感情都很深,他也是不想伤害燕翦的。燕翦年纪还小,小声是她对感情的唯一憧憬,倘若失败的话,她也许会承受不住。我却不一样,我是大姐,这多年什么都经历过了,没什么是我扛不住。”
时年也点头。况且华人的家族观念里千百年来就是这样教育的:姐姐要让着妹妹,姐姐什么都不可以跟妹妹抢,否则不管你有没有理,你也是错了。
“况且……”汤燕声皱了皱眉,扶住栏杆垂下头去:“我想也许小声自己心里也还是迷惑的。我跟燕翦是姐妹,我们有许多相似的地方,也有完全不同的地方。也许小声自己也还分不清,他究竟是对我感情多一些,还是更喜欢燕翦。所以我就更不能强迫他来做出选择……时年,你说对么?”
时年也是叹息,点头安慰燕声:“大姐你说得对。”
燕声拍拍时年:“我想回房间躺一躺。时年,谢谢你陪我上来。鲎”
时年赶紧点头:“大姐快去吧,如果方便的话,我想借用一下书房。大姐尽管休息,我看看书。”她说着慧黠一笑:“也躲躲清静。”
汤燕声便了然地点头,给她指书房的位置。只需绕过天井去,就在栏杆的对面。
时年扶送汤燕声进房间,她便走出来将房门轻手轻脚地关严。
她扶着栏杆走向书房的方向,边走边垂眸望天井下面的紫檀古宅。后宅又不同于前院,没有那么多人声扰攘,安静了许多。这么看过去,鱼鳞瓦上背阴的地方还印着一抹残雪,平添古典意境。
她看得有些出神,冷不防背后一扇房门忽地无声打开,一道黑影倏然伸臂捉住她的手,没等她反应过来,便将她强拽进了门!
“谁?”
时年惊呼,可是只来得及刚刚开腔,整个人便被挤压在门上,唇被吻住。
她的眉尖微微颤抖了两下,便放弃了抵抗。
只因为这样的熟悉,即便是在全然的黑暗里,又如何不知道是谁?
房间里没点灯,却也氤氲着天然的紫檀香气。他的唇和舌仿佛也都被清凉澄澈的檀香染透了,丝丝缕缕全都送进她的唇里来。
他此时是全然强势的,不容她有半点的拒绝。他将她双臂都向上推去,控制在墙壁上。这样的姿势让他吻得更彻底,更嚣张。可是他要的哪里只肯是吻而已?
今晚她穿着骑马装走进他的视野,那紧贴着她曲线的剪裁,让他一眼之间已然沸腾。
她与他斗嘴的时候,更是下意识将马鞭敲在掌心,像是手握主宰权的女王,让他整个晚上一直都在幻想,他臣服在她膝下,任凭她用马鞭挑教的情景。
他紧贴着她,不用语言,他用自己身子的变化,将自己的渴望都告诉了她。
时年有些紧张,他却霸道地将她抱起,在黑暗里稳定走向床榻。
她也渴望,她看见他跟孟初雁在一起、听见他向祖父介绍孟初雁是他女朋友的时候,她也想任性地转头就逃走,再也不进汤家的门。所以这一刻她也渴望能拥有这样不需言语、不必伪装的坦诚相见。
房间里没点灯,可是外面廊檐下却挂着红灯。红色的灯雾远远近近地一点点渗透了进来,隐约照亮了他们四目之间。
她喘息,理智催动之下想要拒绝,他却已经不容分说,将她骑马裤只来得及褪到膝盖,便勾起她的腰,狂猛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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